“谁在吃东西呀?也太香了吧?”
车内坐着的站着的乘客都开始议论起来。
老爷子听到后,笑呵呵的拿起一张饼递给身后的中年汉子,笑道:“你们都尝尝吧。”
谢铮其实想拒绝,这可是他家小丫头做的,自己都想仔细点,姥爷倒是真痛快。
农村人的淳朴就表现在这里,既然搭乘一辆客车,哪怕不认识这也是一种缘分。
其实若自家姥姥做的,谢铮还真的不至于这么“小气”,当然现在也没有不高兴,只是有点舍不得而已。
车里人不少,后面肯定还会6续上来,而一张饼也不算大,许宁一顿都能吃一张,何况是这俩男人,一顿想吃饱,没有个两三张绝对不够,一车人分那么一张,一人也就是一两口,真的是尝尝鲜了。
不过得到的反响却很高,众人纷纷都夸赞好吃。
谢铮慢悠悠的吃着手里的饼,哪怕客车内有些莫名的气味,也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这样的环境还是好的,他上辈子比这脏乱的环境都遇到过,各种任务什么地方都要去,为了国家安全,再苦再累他都从没抱怨过一句。
老爷子吃完一张饼就住了嘴,接过谢铮递上来的小塑料桶,捧起来喝了起来。
老伴不在这里,老爷子也乐的和谢铮说几句悄悄话。
“宁宁这孩子乖巧懂事,以后好好待人家。”
谢铮没说话,他是现自家外公挺会下套的,若是外婆肯定不会这样和他说话。
他似乎是认定了自己对许宁有意思似的。
这肯定的语气,让他有些别扭是咋回事儿?
老爷子以洞察的眼神看着身边镇定的外孙,眯起浑浊的眼神笑了笑,没有继续试探。
“都说好女百家求,宁宁这是还小,等过几年你瞧着,恐怕许家就要热闹了。”
“您是摆摊算卦的啊,几年后的事情都知晓。”谢铮吐槽一句。
“姥爷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这点事儿还能看不出来?”老爷子轻哼,“你是谢家的孙子不假,可也是我江家的外孙,你太爷爷当初也是乡下种地的,你爷爷奶奶也都种过地。小铮,记住,你永远都是农民的儿子。”
谢铮点点头,“姥爷您放心吧,我都记着呢。”
“记着就好,这次咱们过去不管咋样,你可不能在心里觉得宁宁那孩子身份低配不上你,真要说我还觉得你小子配不上人家宁宁呢,那孩子长得聪明伶俐,模样也水灵,做饭更是厉害,学习也好,以后肯定会有出席的。”
“……”谢铮咽下最后一口饼,“我在您心里感情是癞蛤蟆啊?”
“瞎说啥,你说自己我不管,别说我和你姥姥。”老爷子低声呵斥了一句。
谢铮被逗乐,之后不再说什么。
虽然他姓谢,祖父祖母和父亲母亲都是外人口中的英雄,可因为自小在农村的外公外婆身边长大,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相反,谢铮也没有因为谢家长辈牺牲而有任何的埋怨或者悲凉,只因为他依旧是谢家子孙,也因为长辈死得其所,若是他心生埋怨,他们岂不是死的毫无价值?
何谓高人一等?
无限回溯岁月,全部都是农耕起家,城里人有什么可以高高在上的。
所以当年蒋家豪既然要了许宁,后来又因为许宁的身份抛弃她,这同样也是德行问题。
他和陈倩雯的类合约婚姻,生活毫无生,可是这辈子谢铮都没有碰过第二个女人,这也是他的底限问题。
动物可以随随便便的情,随时随地的交合,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能够掌控自己的欲望。
欲望是个很微妙的词语,不管多么高尚的人,心里始终有这种情绪在蛰伏,有的人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最终害人害己,有的人则是将其牢牢的压在众多情绪的最深处,任凭它如何的想要冲出栅栏,你却始终能游刃有余的将它囚禁。
并非就是说他深爱着陈倩雯,这只不过是个私人道德观的问题罢了。
他也有欲望,曾经是希望国泰民安,现在则是在国泰民安的基础上,想要慢慢培养和许宁的感情,两方不冲突。
祖孙俩是在第二天下午四点多钟抵达帝都的,路上他们走的并不快,谢铮是估计着外公的身体,不希望在这种清闲的春节,还要让老爷子因为他的关系,疲劳奔波。
帝都某客运站外,谢铮和外公出来,就看到了来接他们的黑色轿车,看上去很普通,没有半点张扬的味道。
不过你也不能小瞧,指不定这辆普通的轿车,就是个防弹的。
“江爷爷,您一路辛苦了。”站在轿车旁边的一个模样儒雅隽秀的青年男子上前,和江老爷子问候一句,看着谢铮笑道:“你这小子,又长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