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地上世界和地下实验室的电梯门打开,席巴从电梯里走出,实验室的组长迎了上来,“您上次提供的血液样本——”
“那个样本怎么了?”席巴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你当初给他留下的伤口愈合得很缓慢,因为那不是普通的伤口,更像是混杂着诅咒的攻击,好在伤口没有恶化,只是愈合的速度很缓慢而已。
“那个样本里的增强因子含量变得很低。”实验室的组长声音不自觉地变小,“已经快要跌破1了。”
这种变化是在席巴预料之中的,因为那些增强因子的含量是和你的好感度挂钩的,而在那个雪夜,你亲口对他说出“我恨你”这句话,就代表好感度骤降。
“尽可能提取更多的增强因子。”席巴说,“我会通知其他人过来的。”
现在你不知所踪,那对于他们来说最稳妥的做法就是保存更多的增强因子以便于日后的研究,要赶在他血液中增强因子的浓度下降到0之前提取出更多的增强因子。
所以尽管他现在伤口还没有痊愈他还是能够一脸平静地让其他实验人员抽取他的血液。
少年注视着暗红色的血液流入采血管内,抽血量已经超出了常人一次的平均量,他也终于隐约感觉到指尖微微发凉。
就如同他当初倒在雪地里凝望你离开的背影时浑身发凉的感觉。
你又在那片深山里待了一段时间,金也不是每天都会来山林里的,你差不多摸清楚了他出现的规律,一般都是一周出现一次的,你为了这场旅行还做了很多准备,比如你还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了棕色。
其实你最初想要染的颜色是纯黑色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就变成了浅棕色,不过还是达到了你改变发色的目的吧。
金在下一周见到你的时候略带惊讶,“你还可以自动改变发色的吗?”
真不愧是黑暗大陆上的生物,可以随意变换自己的长相啊。
你见到他这副惊奇的模样有些无奈地撇撇嘴,“有种东西叫做染发膏。”
“啊……是染的头发呀。”听他说话的语气好像还有点失望。
你已经收拾好了出门要带的行李,东西不多,就是一个小巧的手提箱,里面装着几套衣服还有一本《新世界行纪》,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
你戴上口罩,从山里走到山旁边的小城市你一路上都在留意周围的路人,金笑着说:“放轻松一点,你这样反而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的,你就当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游客就好。”
“你的心理素质可真强大。”你的声音隔着一层口罩是闷闷的。
“是啊,做猎人心态可是很重要的啊。”
因为同行的金是猎人,你们出入境的时候甚至都不需要检查身份证件,无比丝滑地出入境,而且乘坐飞艇还能免费升舱,直接升到头等舱,你这才意识到猎人证有多便利,“仅仅因为你是猎人就能有这么多的优惠政策吗?”
“是啊,而且这只是许多特权里面很微不足道的一项。”金又顺势和你说起猎人证的其他好处,你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因为你们坐的是封闭的包厢所以你就自然而然地把口罩给摘下来了。
金说到一半就打住了,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在你的注视之下心跳不自觉地加速,他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你在对我使用你的能力吗?”
“没有啊。”你只是在很普通地注视着他而已。
“是吗……”他尝试着将目光凝聚在你身上,但是没成功,你美丽的面容逐渐变得模糊,他赶紧移开视线,“你还是不要一直盯着我看了。”
他的精神差点就要受到你的影响了。
“抱歉。”你向金道歉,“我不是有意的。”
“这么说来,你能够无意识地影响别人吗?”金的眼睛看向别处,但他眼角的余光还在悄悄观察你。
“可以这么说,不过这对你不会有什么害处的,你顶多就是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对吗?”你问。
确实是脑袋有些晕乎,此时他的心跳也恢复到原来的跳动速度,似乎一切都恢复正常了,难怪尼特罗也说你的潜在危险性很大。
“那你现在好点了吗?”你起身给金拿了一瓶矿泉水,他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嗯,已经好多了。”
闻言,你这才松了一口气,金又问:“我听说你还是席巴的恋人吗?”在他去你的学校调查的时候席巴早就已经去过一趟了,而且还是以你的恋人的身份询问其他人的。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你说,“我和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还真神奇呢……”金想象不出来席巴那家伙陷入爱河的样子,他原先在某次任务中曾经碰到过席巴,对方性格算不上多好,而且对待家人以外的人往往都是一副冷淡的态度。
“因为没办法想象他谈恋爱的样子?”
“是啊,毕竟提起杀手人们的第一印象不就是冷血无情吗?”
金说得也有点道理,他听见你喃喃自语,“也是,说不定他那些喜欢都是装出来的。”可是你还记得自己离开揍敌客家的最后一眼,其实看得不是很清楚,画面中的少年似乎在哭泣,也有可能这只是你的想象,他这种家族利益至上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你掉眼泪呢?
你将滑到脸颊旁的碎发捋到耳后,你又问:“猎人协会是已经发布对我的通缉令了吗?”
“也不算是通缉令吧,据我所知你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让揍敌客家的火山爆发了这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