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站在屏障外停留了好一会而后才离开的,可你并没有因此松了一口气,因为你总觉得这个家伙还会再来的,因为他似乎对这里,对这个透明的屏障很感兴趣。
真是倒霉死了,你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但是现在贸然离开没准又会被揍敌客抓到,你当天晚上都在思考这件事,以至于你都没有睡好,隔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眼睛下面是很明显的黑眼圈。
“如果他还敢再来的话,那就先解决了他。”你喃喃道。
而另外一边的金先是将昆虫收集起来,再打包送到乔治手里,这大概花了他两天时间,乔治也惊讶于金的效率,他从金手中接过那整整一盒子的昆虫,每一只都是活蹦乱跳的,而且尾部的外壳也没有碎裂的痕迹。
“你要是以后不做猎人了,可以试试看专门做特殊原材料运送的工作。”乔治说。
“谢谢你提供的职业建议,但我现在还挺喜欢猎人这个职业的。”
金把这一盒昆虫送到乔治手中就转身离开,乔治还以为他是又有什么紧急任务,但只有金知道自己还要再去那座山里一趟,为的就是解开那道透明屏障的秘密。
你那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在几天后你又看到了矗立在屏障外的金,他对这片屏障真是好奇极了。
只是好奇,并没有其他别的什么情绪,这让你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他真的是揍敌客派来的人吗?看样子不像是,难道是这座山脚下的村民吗?可他的行为举止和村民不太像,反而像是一个拥有丰富经验的猎人。
进山打猎的?
你的脑袋里充满了对于来人身份的猜测,但有一点你可以肯定,那他应该算是善良的,毕竟你亲眼目睹他救治受伤的幼鹿,那只幼鹿的伤势很重,如果换做席巴应该会直接杀死的,他认为这样可以尽快地结束对方的痛苦。
也就是金在救治那只濒死的幼鹿时你出现在他身边,手里带着止血药还有绷带,“这个给你。”
金也顺势抬起头,印入眼帘的是披着藏青色斗篷的你,宽大的兜帽将你的脑袋罩住,只露出下半张脸,你微微抿着唇,他从你的肢体语言里读出你的戒备。
金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他拿过你给的止血药还有绷带,没有问别的什么,在你处于浑身戒备的情况下贸然问问题是很愚蠢的行为,而且就算他不直接开口问,他也能够从你身上读出其他的信息。
你露出的手背皮肤白皙,不像是这附近的村民,而富家小姐不会一个人跑到深山老林里的,他一开始猜测你或许是猎人,但后来又觉得这个猜测不太准确,你给人的气质和猎人没有相似点。
所以你应该是蛰居在深山里的避世者,再联系那道透明的屏障,金的心中不由地又冒出一个猜想,你该不会是魔法师吧?
一个人避世而居,对他人充满警惕,这都很符合人们对于魔法师的想象。
那他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一点吧,居然真的遇到了魔法师,想着,金看向你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求知欲。
你瞥了他一眼,这人怎么一直盯着你看?真是没礼貌。
你也毫不客气地看了回去,金这才低头给幼鹿包扎伤口,动作干脆利落,你听到他说:“谢谢你的止血药还有绷带,它应该能活下来的。”
你没应声,转身就要离开,金忽然叫住你,“你——”
要是他再向你靠近一步你就会拿匕首刺伤他的。
金捕捉到你宽大衣袖下一闪而过的利刃寒光,他便没有再说些什么,他只是停留在原地目送你离开。
你原以为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了,这位不速之客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视野里,但这一次你猜错了,真是大错特错。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能时不时地看到他的身影,到后来你也逐渐放下戒备心,因为他在这之前有很多机会能够对你下手的,但他并没有那么做,他在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自己没有恶意。
于是你现在勉强和他算是朋友,为什么说是勉强?那是因为你们没有交换姓名,他甚至都没见过你真实长相,至于你们是怎么称呼对方的,你通常用“喂”“你”来称呼他。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的。”某天你们在湖边垂钓的时候他忽然开口。
“什么?”
你的匕首被你放在口袋里了,再拿出来就有点麻烦了,你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真的不是魔法师吗?”
“魔法师……我不是啊,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原来他之前都把你当成魔法师了吗?你觉得有些好笑。
“在第一次遇见你之前我感受到了那道透明的,不可捉摸的屏障,我起初以为那是魔兽留下的,后来又觉得那很可能是魔法的屏障。”
他观察得很仔细,洞察力强得可怕,你说:“你都说了那是透明的,不可捉摸的,那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凭我的直觉,它告诉我那里有东西,而我很相信我自己的直觉。”
“仅此而已?”
“没错,仅此而已。”
“那的确是魔法的屏障,但我不是魔法师。”
风吹过,拂动你的兜帽,这让金能够看见你藏匿在帽子下金色长发,柔顺而有光泽,如同金色丝绸。
这时候金忽然想起朋友乔治对他说过的。
——“当你亲眼见到她的时候就会知道那种意识被影响的感觉。”
金唇角的笑容变得僵硬,不会真的那么巧合吧?
“难道就没有人告诉过你一直盯着别人看是很没礼貌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