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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象有变,鬼车竟是提前来了。。。。
不好,吴大此时还在院子里等着!
第28章鬼车
元汀禾他们赶到时,正见吴大跌坐在地上,狼狈而惶恐地盯着面前庞大的巨物。
通体的墨色黑白相间鸟羽,长有九个头,好在不过只是一缕余念,相传的庞大可顶天之身躯如今只三扇门高,自亦是不容小觑。
席承淮按原定计划绕向后方,元汀禾则站在门口,抬手瞄准后即刻放出数枚袖箭,又令天机绫卷着几枚飞钉,找准时机一一刺向鬼车的头部。
然鬼车称作九头鸟,故而有九个头,射出的飞钉逐个被击落,而放出的袖箭更被鸟喙一一衔住,遂咬碎成粉末。
见状,鬼车便调过头,放弃吴大,转而奔向元汀禾。
“元。。。。元道长小心!”虽早已魂不附体,面如土色,吴大还是挣扎着喊了一句。
话落,只听咻咻几声,元汀禾袖中又连发数枚短钉,直奔鬼车的爪子,而鬼车身躯庞大,更覆有九头,在地面行走时本就格外笨重,因此挪动时为了加快速度竟是踉跄几下。
趁它抬起其中一爪时,元汀禾飞出一符,贴在它的爪子底下,鬼车定住一瞬,九个头当即垂下四个,变得透明,其他三头圆眼怒睁,立马狂暴地挣扎起来,符纸即刻碎裂。
两爪都落地后,余下三个头同时往前一伸,直直地盯着元汀禾,便要狂奔而来。
元汀禾足尖一点,随即施展轻功跃上房梁,鬼车见状,轻蔑地发出一声鼻哼,紧接着三头聚拢,将翅一展,便要腾空而飞。
孰料,双翅刚一扇动,两爪正要离地,忽现一张发光巨网罩在它的身上,重重地将其打了回去。
鬼车三头胡乱摆了摆,不信邪,欲要再起,可这回还没等翅膀展开便见一条素白色的绫缎卷了过来,缠住它的其中一颗头。
被缠住的这只头疯狂扭动着脖子,另外两颗探下相助,用鸟喙去撕咬,殊不知这绫缎根本咬不断,扯不坏。
鬼车疯狂挣扎,发狠去咬,可那绫缎灵活至极,上蹿下跳,简直将它耍的团团转。
没一会儿,鬼车的三颗头长脖彼此纠缠,竟打成了结,重重砸倒在地上,吭哧吭哧地喘着气,一对翅膀死死抵着金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元汀禾抬臂瞄准它的双翅,刚要再射三箭,没成想这妖邪忽然掀起一阵飓风,正来自于它的身后!
一时不防,元汀禾连连后退几步,怎料那飓风带了妖力,来势汹汹,速度奇快。刚欲抬手念咒,便见一金色弹丸以风驰电擎之速射去,暴破后乍现一片黑色浓雾。
“看好它的尾巴,这东西邪的很。”
浓雾很快散去,鬼车彻底老实下来。
元汀禾回眸看去,席承淮正将金弓收回,察觉到她的视线有些莫名,“干什么。”
元汀禾语气有些羡慕,“你那金弓真厉害。”
席承淮看她一眼,没吭声。
眼前的庞然大物终于落地不起,三个头纠缠在一起,如同吃醉了酒的人一般,迷瞪地晃动着。
这个大麻烦终于被暂时收服了,但元汀禾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先不说那避焚从头到尾都未见到过,再说起那副美人面。
满娘是被换了魂,就在几日前。而在这之后美人面原本的灵魂是否就在“满娘”身体里?可阿娘探查过,现在躺在玉至观里的那副身体里的魂魄并无异样,否则也不会这么久了也没被观里的人察觉,况且那日她将此事告知阿娘时,阿娘说满娘昨日夜里便一直昏睡不醒。
昏睡不醒,是因为怨魂换到了人的躯体里,还未适应吧。可为何魂魄会毫无异样?
即便作案之人手段强大,可无论如何那也是逝去已久的怨魂,总该有波澜。除非。。。。
还没等细想,院口忽然传来一道叹息。
“二位,还是找来了。”
元汀禾一顿,转头看去,不由愣住。只见吴郎中一身墨袍,单手背在身后,款步而来。
临近一看,他面目苍白,眼窝凹陷,好在眼眸清明,勉强还能认得出。
元汀禾试探着:“吴伯,您今日到哪儿去了?”
吴郎中沉沉地望着元汀禾,眼底晦涩不明,半晌才答,“元道长,老夫万谢你这几日尽心捉妖,又替我院中驱魔。”
元汀禾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吴郎中显然看到了方才的一幕,可却没有半分惊慌,再看他先前的反应,有些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于是,她说:“吴伯,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那间密室你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吴郎中声线沙哑,斑白的银发被风吹乱了几缕,原先和蔼可亲的老先生不再,如今面前站着的只是一位疲惫至极,满目荒芜的老者。
吴郎中回答:“元道长,老夫可以告诉你那间密室确实同我有关,可再多的就不能说了。”
席承淮默了下,说道,“吴老先生,我并不知你所行是为何,可即便你是抱着某种决心去做的,为何不曾考虑令郎。”
“你可知,令郎曾叫妖邪上身,且或许不止一次。寻常人叫邪物近身尚且需要几日休整,何况是被附身,若非元道长为他定过神,现下令郎恐怕已然成了痴儿。”
吴郎中闻言眸中闪过一道迟疑,可也只是一瞬,很快便又化作一滩平静无波的潭水。
“命已至此,何需再言。”
元汀禾心中诧异莫名,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来眼前的老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了,九曲回元阵!此阵非但损人躯体,最后时刻更能侵蚀心智,难不成施阵之人放大了力度,加快了吴郎中躯体破损败坏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