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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却避焚,如今只有附骨灵,以及操纵它的妖物鬼车在。
那么,吴郎中口中所说的妖物,会否便是鬼车。
也不对,鬼车的余念攻击起人来无差别,倘若吴郎中真遇上了定没有存活的余地,所以,除了这三个妖邪以外,难不成还有别的东西?
元汀禾微微俯身,想要拍掉裙摆上进来时落下的灰,却在此时传来一阵呜咽声,带着一股极重的阴气。
她立马站直身子,警惕地看着四周,却见原本只能容纳十人的石室忽然开始剧烈晃动起来,还没等反应过来,竟是在正中开出三道幽暗的小路。
元汀禾眉头紧蹙,转身一看,竟是四面八方的墙壁都分裂成了各道。
这是煞重墙,实虚共存。若一步走错,可能便永世再出不去了。
席承淮此时却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我竟不知这偏远的村庄还有这般多的机关,真是大开眼界了。”
他并不擅长对付这类幻术,可以说,是为数不多的短板。
元汀禾没说话,只点了火折子,站在原地,一手抬高置前,嘴里念起一段咒。
昏黄的光线映照着她的脸,竟也有了几分安心的意味。
末了,她睁开双眼,里头一片清亮。
元汀禾笑的灿烂,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轻快,“太好了,即使没了内力这段咒倒还是能起作用,也不枉我曾念了它个九九八十一回。”
她看向席承淮,“世子,若遇上旁的我或许还真就无能为力了,可既用上了煞重墙,那还真是找对人了。”
元汀禾嘴角愈发绚烂,“我专克此法。”
席承淮闻言不由一怔,看着眼前的女娘彼时未有出声。
想他堂堂璟王世子,师承栩鹤散人,向来运筹帷幄从未失手,即使危险重重最后也是靠着自己突破重围。
如今身陷囹圄一时无能为力,竟有人出手相助,更信誓旦旦。
这样的滋味并不太好受,还有些别扭。于是他转过头,没吭声,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小气。
遂不情不愿地再正过身,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元汀禾并未发觉什么,只见她抬手灭了火折子,接着方才分成数条的路道又瞬间恢复了原状,只余一条幽深冗长的暗道。
“煞重墙既出,能否走的出去只在一念之间。”
元汀禾说完,转头看向席承淮,语气认真,“世子,你信我吗?”
席承淮方才的别扭很快便恢复了,他微一沉吟,随后淡淡笑了,“信啊。”
那就够了。
俗话说,一根绳上的蚂蚱,若要渡过难关必须同心。
元汀禾暗吸一口气,重新点开火折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