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清窈飞快换好药，别开脸，给他穿好裤子，又拿来衣服给他穿上。
谢韫之扶着椅背缓缓站起来，张开双臂，任由她伺候。
她动作不太熟练，因为平日谢韫之也没怎么叫她伺候过。
磨蹭半天才替他穿好衣服，最后又败在了缠腰带上，在他腰上动来动去怎么也绑得不尽如人意。
也不知是因为这个还是因为先前的事，她脸一路红到耳根。
谢韫之轻笑一声，自行接过腰带缠上了，倒是没再打趣她。
两人用过饭后，宋闻便端来药。
谢韫之一口喝下去，喝完后仍旧没忍住皱了皱眉。
有那么怕苦吗？
余清窈想起昨天他吻自己时嘴里的苦味儿，一时心有余悸，走到门口悄悄吩咐紫鸢叫人去买点腌制的乌梅枣子之类的。
喝完药，宋闻又有许多事情要一一向他禀告。
谢韫之腿部受了伤，行动不便，没去隔壁，就坐在床上听。
余清窈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缝衣服，不时瞧谢韫之一眼。
他精神还好，只是听了一会儿脸上便微微有些倦意。
余清窈便端了杯水过去送至他唇边，一面对宋闻道：“行了，今天就到这儿。”
宋闻看谢韫之一眼，觉得他家大人不至于连什么时候处理政事都要听从夫人的吧……虽然先前已经破了不少例，但这毕竟是政事。
然后就看到谢韫之点点头：“听夫人的。”
宋闻：“……”
真打脸。
不过，他怎么会从他家大人表情上看出了几分乖顺的意味来。
他家大人之前明明是狼，怎么现在变成了……狗。
他没有骂人的意思，只是觉得他家大人好像在冲夫人摇尾巴。
宋闻不敢再待下去，立刻道是，连忙离开了房间。
等他出去，余清窈给谢韫之喂完水，对上他视线。
他目光里莫名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顺从感，好像他是她的所有物，她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余清窈忍不住把脸凑过去，趁机提出更多要求，用手指轻轻戳他胸膛：“伤成这样，最近几日什么都不许管了，好好歇着，反正此间的事不是已经了了吗？”
谢韫之挑一挑眉，看她：“夫人手伸这么长，想管我啊？”
余清窈虚趴在他肩头，一只手撑着床沿：“那我管得住你吗？”
那双明亮的眼睛停在他面前，漂亮极了。
谢韫之轻轻抬一抬下巴尖，唇几乎要碰上她的，道：“管得住。”
这对他来说是种极其微妙的感觉。
他自小就不大服管，父母去世后，更是无人管他，他也习惯将所有的事都掌控在自己手中才放心。
完全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有个人敢管他。
就是娶余清窈的时候，他很喜欢她，愿意宠着她，保护她，也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来管他。
而且，他好像心甘情愿地被她管。
不对，不是心甘情愿，是甘之如饴。
他伸手，手掌放在她颈后，格外温柔道：“只有你管得住。”
余清窈一颗心如小鹿乱撞般怦怦直跳。
颈后的那只手掌稍稍用力，她便不受控地压了下来，嘴贴在了他的唇上。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怕压到谢韫之的伤口，她倏地用手再次撑住床沿。
然后就听谢韫之慢条斯理道：“我伤成这样，你还不放过我。”
余清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