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继续个什么?
众人一脸怨气,却敢怒不敢言,刚起身坐定想缓缓神,便又听到一个尖酸刻薄的妇人声:“谁是王巡抚的人?滚过来当着我的面把话再说一遍!”
王良翰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吓得连忙起身躬身迎接:“夫人怎么突然来了?你身子不好,这么晚了还出来——”
迎面进来一个约四十的妇人,表情凶狠,眼神凌厉。
啪。
她甩手给了王良翰一个耳光。
王良翰捂着脸十分委屈,却什么话也不敢说。
说好的一巴掌打得贱内找不着北呢?
在场众官员齐齐低头,心想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竟能看到此等百年难遇的场面,一面又忍不住好奇心想探头看看眼前的场景。
那妇人又一巴掌接一巴掌打上去。
“上次打完你没记住是不是?”
“还敢找女人?”
“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王良翰连连求饶。
余清窈演戏上瘾,揪住谢韫之耳朵凶他:“看什么看?还不快回去跪算盘!”
谢韫之“哎呦”一声,一面被她拎着往外走一面说,“那本官就先行离席了。”
众官员:快赶紧走吧!你个扶不起的阿斗!
*
夜色已深。
余清窈一路揪着谢韫之耳朵进了马车。
马车驶出去好远,她才终于撑不住倒在谢韫之怀里笑出声来。
“我演得好不好?”
她太卖力,连发髻都差点散了,珠钗在头上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谢韫之抬手替她理了理,表情颇为赞许:“好极了,我都差点当真了,不愧是我的夫人。”
“不枉我这两天日夜练剑,练得手都酸了。”余清窈趴在他肩上,“你怎么谢我?”
他眸色幽深:“你想我怎么谢?”
他语气很平,但余清窈愣是从他口中听出了那天他说“想要我怎么求”时的意味,那晚的恐怖记忆涌上心头。
她立刻道:“不、不用了,不客气,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谢韫之:“……”
他轻轻一哂,没再说什么。
马车缓缓往前走。
看谢韫之没什么反应,余清窈胆子才又大了些,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摸了摸他耳朵,“我弄疼你了吗?”
然后就看见谢韫之眼中闪过几分不屑——就她那点儿力气。
她抬眸,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呼吸扑在他下巴尖上,格外诱人。
不过一瞬,谢韫之便改了主意。
余清窈看到谢韫之眼中的不屑倏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委屈。
“挺疼的。”
“……”
余清窈沉默片刻:“你能演得再假一点儿吗?”
谢韫之轻笑了声,将她往怀里一按:“真的有点疼。”
余清窈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谢韫之平声:“真的,现在还火辣辣的。”
余清窈抬眸借着马车里的琉璃灯看了眼——他耳朵尖好似的确有点红。
“那我给你吹吹?”她不太确定地说。
“嗯。”谢韫之低头将耳朵凑到她唇边,“亲一亲也行。”
余清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