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窈脸又红了。
谢韫之轻轻抚了抚她头发，微闭了眼似回味片刻后，又道：“有件事忘了问你。”
“什么？”余清窈一阵紧张。
他声音如清泉流于石上：“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江南？”
余清窈又惊又喜，直接起身看他：“真的可以吗？”
眼里的惊喜简直收不住。
谢韫之点一下头。
“既叫你去，便没什么不可以。”
此行有谢廷玉的暗卫跟着，且要查的是税银的事，不至于危险。
而且有她在，差事可以慢慢办，也不急着回京，顺道还可以带她回一趟金陵。
余清窈眼睛一亮：“那我叫人去收拾东西？”
谢韫之平声：“轻装简行，你只能带一个丫鬟。”
“我带紫鸢一起去，她跟我都会骑马，不会给你添乱的。”她娇俏地笑着说，立刻穿好中衣下床。
其实敢提出跟谢韫之一起去江南也是仗着自己会骑马，父亲是经商的，只有她一个女儿，想要她将来继承家业，所以她刚满十岁就教了她骑马。
“原来夫人会骑马，难怪。”意味深长的语气。
余清窈忽然想到什么，回头很用力地给了谢韫之胸口一拳。
谢韫之闷哼一声，顺势握住她的手。
她气冲冲的：“你早就决定带我一起去江南了，方才还说什么明日一早你就走了。你就是故意诓我，你，你混账！”
若非他那么说，她怎么可能那么放下身段。
谢韫之松开她的手，捏住她下巴尖，声音里透着餍足：“不诓你怎么会知道原来夫人摇得这样好看？”
“你……”
余清窈哑口无言，冷哼一声，先要了水清洗，又叫来紫鸢进来收拾东西，说明日一早要跟谢韫之一起去江南。
紫鸢惊呆了：“这么短的时间怎么收拾啊？”
余清窈吩咐：“带足银子，再带几身衣服和梳洗用的东西就行，其他什么也不用带。”
紫鸢很快便收拾了出来，跟余清窈清点一番，算是准备妥当。
再回到床上时，忽然忍不住问谢韫之：“你为什么又突然决定带我一起去江南？”
先前他分明没这个打算。
他很清淡地笑了声：“这不是看你很是舍不得我。”
有那么明显吗？
余清窈将头枕在他肩上，忍不住微微一笑。
好像是挺明显的。
“那你就没有舍不得我吗？”她往他脖子底下蹭了蹭。
“没有就不会带你去。”谢韫之语气里带了几分警告，“再不老实我让你看看我有多舍不得你。”
“……”
余清窈羞红了脸，不敢再说话。
躺在他怀里，很快沉沉睡去。
事情太过仓促，余清窈隔天一早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说此事的时候，老太太自然是不同意。
“哪有女子跟着夫君一起出门的道理？而且风餐露宿的，我怎么舍得。”
余清窈轻声道：“他是去替朝廷办差，怎会风餐露宿。而且外祖母，我真的很想去。”
老太太透着坚决：“那也不行！”
谢韫之平声：“外祖母放心，我会照顾好清窈。”
老太太竟出奇地固执，连谢韫之的面子也不给：“你外头的事忙起来哪里顾得上她？”
谢韫之温声道：“清窈向来懂事，我办事时她在宅子里等我便是，有什么顾得上顾不上？”
老太太一噎。
余清窈抿唇，看了谢韫之一眼，此刻也顾不上害臊，悄悄在老太太耳边压低声音道：“外祖母，我还没子嗣，他要在外头大半年，万一……”
老太太拧眉。
余清窈撒娇似的拽拽她衣袖：“外祖母……”
半晌后，老太太无奈叹口气，应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