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窗外的风雨声，谢韫之掀开被子上了床，毫不犹豫地将人捞进怀里。
这一晚余清窈睡得格外安稳，夜里有阵子有些凉意，但很快就暖和过来，好似贴着汤婆子一般。
但这汤婆子好像有些大？
有的地方好似还有点硌。
她伸手摸了摸，突然摸到长长的……头发？
余清窈骤然睁开眼。
天光微亮。
谢韫之那张干净又线条分明的脸近在眼前。
他似是还未醒，闭着双眼，眼皮上压着一道浅浅的褶皱，底下是黑而密的睫毛，仿佛一道鸦羽垂下。
她的手搂着他的腰，整个人几乎钻进了他怀里，腿也缠着他的。
这是怎么回事？余清窈吓得手和腿同时收回。
动作太大，谢韫之缓缓睁开眼，看她。
余清窈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伸手挡住自己胸口。
她在挡什么自己也不知道，谢韫之又没抱她。
许是她这个动作保护自己的意识太过明显，谢韫之稍顿，缓缓开口：“你昨晚自己抱过来的。”
可能因为刚起床，他声音透着一股沙意，格外好听。
言外之意，他并没有轻薄她。
是她又轻薄了他。
余清窈有点懵，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睡相明明一向都很好。
难道是昨晚太冷了，她不自觉地过去贴住了谢韫之？
“我……”余清窈小声，“我知道。”
一颗心却怦怦直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好在谢韫之也并没有要她解释的意思，自顾自起身下了床，神色淡然。
仿佛没有把这件事当一回事。
看着他穿衣服的背影，余清窈也不知道为什么，坐起来突然就来了句。
“那成亲之后，夫妻都是抱在一起睡的。”
说完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棉被往自己身上裹了裹——这理由应该说的过去吧？
刚穿上长衫的谢韫之回头看她：“是吗？”
“是的。”余清窈肯定点头道，“我阿爹和阿娘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谢韫之轻轻颔首，没再说什么，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说辞。
余清窈发觉，成亲之后这个理由好像格外好用。
他既然没追究的意思，余清窈也就不再紧张，便也下了床。
脚刚踩到鞋子上，就听见他喊她：“过来。”
“嗯？”余清窈抬眸。
谢韫之手里拿着一条水蓝色腰带，目光淡淡地看着她，“成亲之后，女子都是伺候夫君穿戴的。”
“……”
他说的话是没错，但是她怎么觉得这时候说这话，好像意有所指。
但才抱了他一晚上，余清窈也不好拒绝，下意识地就走了过去。
接过腰带，像昨日那样在他腰上先缠了一圈，然后就有些不成章法。
“还不会？”谢韫之声音从头顶落下，双手轻轻握住她手腕，“我教你。”
手好似不会动了，任由他带着将那条腰带一点点系好。
“记住了？”
“记住了。”她低头，声音很轻，两只手手腕还被他抓着，轻轻地挣扎了一下，他便松了手。
余清窈忙转身去叫紫鸢，脸却烧得通红。
她未曾看见的地方，谢韫之嘴角没忍住牵了牵。
昨夜他将她捞过来后，也许是因为有些冷，她很快就主动抱住了他，他也乐得享受。
只是没想到，她今天早上还挺机灵的想到了一个这么妙极的理由。
以后要欺负她时，似乎更方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