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之肯定点头：“是的。”
“你怎么会知道？”
“自然是我那些同僚告诉我的。怎么，你竟然不知道？”
余清窈被问住了。
她虽然来京城挺久，但除了谢家的三个姐妹，没什么相熟的人可问，何况刚熟悉的孟青黛也未成亲。
谢韫之坐在桌边，倒了杯茶往她身前一推，平声问：“你好像有些生气，为何？”
除了招架不住，觉得丢脸以外，余清窈无端有种他好似在逗自己玩，就好像逗一只关在笼子里的小鸟。
她想了想，还是把这个感觉跟谢韫之说了。
谢韫之思忖片刻，道：“都成亲了，我不疼你才是丢脸，招架不住也要慢慢招架，至于逗你——”
他承认，他忍不住，的确是存了那么一点逗她的心思。
他停顿片刻，道，“刚成亲的小夫妻就是这样的，你也可以逗我。”
“……”
怎么什么都可以用刚成亲这个借口糊弄。
但余清窈愣是想不出什么理由反驳，而且他也说了，自己也可以逗他，好像还挺公平的。
这么一番交谈后，余清窈彻底气消了。
下午没什么事，谢韫之歪在一旁的紫藤长椅上看书。
余清窈则坐在窗边画花样子——先前时间太紧张，要给谢韫之缝制的常服还没开始动。
气氛很安静，但跟谢韫之同处一室，余清窈始终不能全心全意，忍不住看他一眼。
他一手举着书，神色十分认真，那条受伤的胳膊半垂着，似是仍旧不太能用力。
她也要认真。
余清窈下定决心，凝神落笔。
一个时辰，终于将要绣的花样子画好。
肚子这时却不合时宜地响了声。
刚才去姜嬷嬷那儿因为心虚，饭都没敢多吃，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余清窈尴尬不已，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的谢韫之。
他似是专注于眼前的书籍，头也未抬。
还好没被发现。
就在余清窈刚要庆幸时，听见一个平淡的声音：“饿了？”
他目光仍旧落在书本上，却明明白白是在跟她说话。
余清窈：“没——”
肚子又不合时宜的“咕”一声。
“……”
谢韫之终于将手里书放下，目光移到她身上：“都成亲了，饿了可以直说。我俸禄虽然不高，但也还不至于让夫人饿肚子。”
“……”
尴尬片刻，余清窈决定老实承认：“饿了。”
“等着。”
谢韫之留下一句话，转身走了出去。
不到小半个时辰，谢韫之便拎了个食盒进来。
体谅他手上的伤，余清窈忙走过去帮忙。
打开食盒，里头是两小碗鸡丝肉细面，也是她在金陵时顶爱吃的。
闻着香气，余清窈差点就没忍住。
“你这儿怎么这么多金陵的吃食，你很喜欢金陵的吃食吗？”
谢韫之“嗯”一声，看她，目光深深，“嫁给我是不是还不错？”
吃人家嘴短。
余清窈悄无声息咽了咽口水：“特别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