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含羞带怯，又带着一点无辜。
谢韫之一时有种罪恶感，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方才的事。
想了半天，终于寻到一个说辞，于是平声道：“那我们就算扯平了。”
余清窈心里突然空了一霎。
思绪凝滞片刻，才想起来回应他：“好。”
所以即便这么亲密的事，在他心目中也不过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就像娶她一样。
他神色已然平静，跟方才炙热投入的人仿佛不是同一个，连眸光都清冷了下来，像回到了谢韫之本人。
她一颗心好似微微沉了下去，禁不住有几分失落。
那刚才的她呢……
就是原本的自己，那么地心甘情愿，怎么感觉好似有些丢脸。
为什么她中了媚药，丢脸的是她，谢韫之中了媚药，丢脸的好像也是她？
她心底突然浮上几分困惑。
又听谢韫之道：“过来。”
她顿了一下，看他神色淡然，才又靠了过去。
谢韫之拿起方才的金疮药，往她手腕涂去。
她低头一看，手腕被勒出血痕，她竟然没觉得疼。
是因为……方才那个吻吗？
她心里小鹿乱撞一般，眼前男人却沉稳而清冷，给她上药的手也十分规矩，甚至都没怎么碰到她。
余清窈抬眸看他：“你的药……解了？”
“嗯。”他淡声，似不愿再提，应该也是有几分尴尬的。
余清窈很贴心地试图安慰：“我不会笑话你的。”
反正那时他也见了她是什么样子。
谢韫之替她涂好手腕，撩起眼皮看她——他这样子，像是在担心她笑话吗？
他轻轻一哂，指了指她脚腕。
余清窈立刻红着脸道：“我自己来吧。”
还没有勇气在他面前脱掉鞋袜。
她接过金疮药，转身去了旁边的藤椅上，回头看谢韫之一眼，他一伸手，拉上了床幔。
余清窈松了口气，飞速脱掉鞋袜，挽起裤腿，抹好金疮药，再穿戴好，提醒谢韫之好了。
谢韫之复又拉开床幔，起身将门口地上的铜盆端到盆架上，慢条斯理地洗了被血染红的手。
动作优雅，令人赏心悦目。
余清窈肚子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她一脸尴尬。
好在谢韫之并没看他，只是对门口沉声道：“宋闻，准备个饭菜需要这么久？”
这宋闻真是越来越不顶用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就听见宋闻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问：“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小的现在进来吗？”
“进来。”
宋闻诚惶诚恐地推开门，将手里饭盒放在桌上。
谢韫之语气不善：“早干什么去了？”
宋闻顿了顿，道：“小的以为……不敢打扰大人和余姑娘，没想到大人会这么快。”
谢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