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一个人：玉阳公主。
也只有她，跟端王扯得上关系。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被绑得发麻，人也觉得有些冷，显然外头天色渐渐暗下来。
安静中突然传来一个可怖的脚步声，紧接着，暗室门被打开。
透过眼睛里的缝隙，余清窈看到来人的深绿色下摆，顿时忍不住往后一缩。
是宁海路的衣服。
似要验证她的想法，宁海路阴沉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小娘子，你最终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他伸出左掌心，露出一条渗人的嫩红色疤痕，显然伤口刚长好不久。
他冷声道：“谢韫之给我的，我要加倍在你身上讨回来。”
*
天和楼是京城中最大的酒楼。
整个三楼日常被端王包下，并无其他人。
包厢里间还有张华贵的床，显然是端王酒足饭饱之后便会歇在此处。
谢韫之并没有跟端王爷把酒长谈的打算，他素日里便不喜欢这种场合，只预备喝几杯就寻机离开。
却没想到几杯酒下肚后，厢房门突然被推开，玉阳公主漫步走进来。
“皇叔与韫之在这里喝酒，怎么不唤我？”她笑吟吟的，边说边坐到了谢韫之身旁。
端王爷笑说：“没喊你，你不是也一样来了。莫不是听见韫之在此，自己忍不住了？”
谢韫之淡声：“王爷慎言。”
话音刚落，却觉得身体里窜出一股无名之火。
他倏地低头看向酒杯，又立刻起身，只觉得双腿也有些发软。
他看向端王：“王爷，这酒……”
端王笑笑：“韫之你莫要担心，这酒里不过加了些助兴的东西罢了。”
谢韫之捏紧酒杯，沉声：“我与王爷素无过节，王爷为何要害我？”
正因此，他才对端王毫无防备之心，着了道。
端王哈哈一笑：“怎么能说是害？我这侄女心悦韫之许久，我不过乐见其成，给你们牵一牵红线罢了。”
他拍了拍谢韫之肩膀，用过来人的语气道，“韫之，你就是太克制、太古板了，就算为了仕途不能跟玉阳成婚，一起玩乐一下又有何妨？”
“等成婚后，可未见得还有这个机会啊。”
他说完，给谢韫之一个“好好把握”的眼神，抬步离开，贴心地为二人关上房门。
谢韫之松开手里酒杯，手紧紧撑在桌面上。
玉阳公主痴情地看着他：“韫之，你别怪我，我三番四次邀你出来你都不肯，我只好请王叔帮忙。”
她音色腻的叫人难受。
谢韫之沉着脸，起身往外走。
被她一把从身后抱住。
谢韫之想要甩开她，却觉得手上用不了力气。
不知端王给他下了什么药，看上去比先前余清窈中的迷香厉害许多。
玉阳公主伸手抚过谢韫之肩头，轻轻嗅了一下他身上的味道，露出极度沉迷的表情。
“韫之，就一次，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好不好？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跟别的男人一起时想的都是你的脸……”
谢韫之狠狠掐着自己手上虎口，却越来越无力。
他回身，伸手抚上玉阳公主发间：“真的？”
玉阳公主喜道：“自然是真的，不信你——啊——”
她尖叫出声，眼睁睁看着谢韫之从她头上拔下一直金钗，刺入手臂，鲜血溅到了她的脸上。
神智和力气都恢复了稍许。
谢韫之趁机用力将玉阳公主摔在地上，声音冷如寒霜：“你可真叫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