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竟然传得这样快，宁海路只觉得没脸：“幸好是左手，若是右手，呵，我跟谢韫之拼命！只恨如今他权倾朝野，我拿他竟没什么办法。”
程淮笑了笑：“那女子不过是寄养在永顺伯府的一个商户之女，名声又不怎么好，何妨入宫求求贵妃娘娘，把那女子娶回来，岂非大快人心。”
宁海路拍手叫妙。
谢韫之不许他碰那女子，他便偏要娶回来日日碰给谢韫之看。
宁海路仿佛看到谢韫之听到他要娶那女子之后的表情，以及那女子被娶回来后被他压在身下折磨时的模样，心中浮起一阵快意。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那女子叫什么你妹妹可知道？”
“余清窈。”
宁海路没耽搁，派人给谢家送去赔礼，立刻便入了宫。
宁贵妃如今在后宫最是得宠，永顺伯府不算什么权贵人家，不过一个寄养的外孙女儿，不算什么难办的事儿。
难得她侄子收了心有了想娶的人，她便答应了。
而且谢韫之三番四次同她过不去，又伤了她侄子，丝毫不给她面子，她也想给这人一些教训。
等皇上夜里过来，宁贵妃便在枕边说了这件事，请皇帝赐婚。
这实在是一件小事，皇帝顺口便应了。
于是隔天一早，宁贵妃便派人给宁海路送了口信。
宁海路收到口信，仰天大笑，手上的疼都忘了，恨不得当场看看圣旨下来后谢韫之的表情。
然而却不想到了下午，下人来报：“公子，陛下的确给余姑娘赐了婚，但是给谢首辅和余姑娘赐了婚。”
“不可能。”宁海路猛地起身，拎起那人衣领，“你没听错？”
“绝对没有。”
宁海路一把将那下人扔到地上：“混账！再去给我问清楚！”
*
窗外雨终于停了。
自上午谢韫之离开后，余清窈的心一直未曾平静。
毕竟那道旨意未曾下来，一切都未落定。
她心绪起伏，起身去了后花园，本想散散心，却忽然想到跟谢韫之在这里两次的见面，心里生出几丝对他的惦念。
她迈步走进凉亭，指尖轻轻拂过石桌一角，忽然听到身后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
“恭喜余妹妹，要嫁去宁家了。”
是谢衍。
余清窈回头——他怎会知道此事？
天色阴郁，那阴郁似从天边一直落到他身上。
“你费尽心思同我退了亲，还以为你能攀到什么了不起的亲事，结果要嫁给宁海路。”
谢衍摇了摇手里的折扇，眼里有股大快人心的笑意，“听闻那宁海路在闺房之中有不少手段，说不定余妹妹你会喜欢。”
紫鸢怒道：“四少爷，你说话怎可如此肮脏？”
谢衍一笑，眼里露出一道阴沉的笑容。
余清窈看着他，淡声道：“你就这样确定，我会嫁去宁家吗？”
她太过气定神闲，谢衍不觉一怔。
几乎同时，有个小厮跑进来：“余姑娘，有位公公来报圣上给您和韫三爷赐了婚，圣旨马上就到了，您赶紧换衣服接旨吧。”
谢衍脸色骤然变白：“这不可能——”
余清窈转身离开，看都没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