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往外走。
“等等——”
余清窈有些急促道，“但老夫人昨日已经给齐家写信送去了驿站……”
谢韫之回身站定，视线落在她身上：“交给我。”
“还有。”余清窈脑子有点乱，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之前我跟谢衍订过亲，你们毕竟是兄弟，万一被人诟病……”
谢韫之：“你们订过亲么？不是小时候说着玩的？”
“喔。”余清窈稍稍放下心来，“那祖母那边，能不能不要告诉她真相，她会担心。”
谢韫之：“此事仅你我二人知晓。”
余清窈点了点头，那就好。
谢韫之倒不急着走了，等在原地，耐心道：“你还有什么顾虑，可以一起说出来。”
“暂时想不到了。”余清窈细声，“要不然等你从宫里回来，我们再详细谈谈。”
谢韫之点头：“可以，我来不及见祖母了，此事便由你告诉她，也让她有个准备。”
“好。”余清窈又紧张起来，“但是要怎么跟外祖母说？”
她不大会撒谎。
谢韫之十分平静道：“就说我心悦你。”
“……”
他说起谎话来还真是面不红心不跳。
余清窈点头：“这回真的没事了。”
谢韫之看她片刻，转身出去，留下一句话：“等我回来。”
余清窈心跳飞快，仿佛立刻要跳出来。
紫鸢进来后，十分紧张地问：“什么事啊小姐，怎么韫三爷还、还进了你的闺房？”
若是老太太知道了，她只怕会被揭了皮。
余清窈只觉得好似在做梦一般，停顿许久，才说：“他说要娶我。”
紫鸢惊掉下巴：“啊？”
余清窈摸了摸头上发髻：“重新给我梳妆换衣服，我得去外祖母那儿一趟。”
*
余清窈到老太太房中时，老太太正要派人寻她。
见她进来便问：“谢韫之刚才进了你的院子？”
她没想到，这事儿真么快便传开了。
紫鸢立刻吓得缩了脖子，这时有下人进来有些慌张地禀告。
“宫里来了位公公，但不知道为什么被韫三爷的人暂且拦了回去。”
老太太看向余清窈，面露喜色：“可是韫之有法子挡掉你的亲事？”
余清窈抿唇，让老太太屏退众人，悄悄在老太太耳边，将谢韫之说要娶她的事说了。
老太太惊得弄断了手里串珠：“你说什么？”
余清窈看着滚落的珠子抿了抿唇，硬着头皮道：“他说，他心悦我。”
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
原以为老太太会不相信，毕竟谢韫之不近女色名声在外，却没想到老太太脸上丝毫没有不信的表情，反而一脸凝重。
“他怎么跟你说的？”
“就……来我房内直接说的。”余清窈有些心虚，“也是被情势所迫。”
“那你呢？”
余清窈一时没应声。
老太太肃然道：“你若不愿，还是可以嫁去齐家。”
余清窈不觉低头：“我……愿意的。”
声音虽小，却说的清清楚楚。
老太太不觉蹙眉，道：“清窈，你可知为何先前我一直告诫你不要跟谢韫之往来过多，又说他是冷清之人？”
余清窈摇头。
老太太道：“他亲手杀死了他的亲叔叔。”
余清窈不觉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