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闻言，立刻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谁说不是，我明天就让我哥去看看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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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谢府门口，谢韫之翻身下马，将马鞭扔给宋闻，看向马车。
余清窈被紫鸢搀着缓缓下车，走过来，不敢跟他对视。
谢韫之待她进门，才扫了一眼今日跟随的仆从，平声道：“主子都护不好，要你们何用？每人二十大板，打完全都发落出去。”
宋闻立刻道是。
那些仆人立刻跪地求饶，立刻便被宋闻命人拉走。
余清窈跟着谢韫之一路往里走，到了抄手游廊，看他眉眼间全是冷色，忍不住开口解释。
“今日我外出是去看手底下的铺子，然后又没了绣线，顺便想去铺子里拿，没想到会碰见……”
“不是你的错。”谢韫之停步。
“但是……”余清窈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明明在生气。”
他看她一眼，眉间冷色缓缓褪去：“不是气你，你正常出门，何错之有？”
气谢家的仆人没用。
气自己还不能光明正大地往她身边派能护她的人。
“那……”余清窈及时换了话题，“香囊再过大约五日便能绣好，到时候我派人送给大人。”
谢韫之“嗯”一声。
“大人今日伤了宁海路，会不会有麻烦？”余清窈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你放心。”谢韫之淡声，思忖片刻后，又道，“仆人还是自己的用着放心。”
余清窈听懂了：“我明日就让人去采买。”
谢韫之道：“宋闻可以帮你。”
宋闻找来的人，肯定是靠谱的。
余清窈也没推辞：“那就多谢大人了。”
顿了顿，余清窈看着他，问：“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大人……”
“你说。”
“大人为何屡次帮我？”
天色近黄昏，粉色霞光铺满了半边天。
少女脸颊似晕染上这浅浅的粉色，带着几分羞怯，令人心旌荡漾。
“屡次？”谢韫之眉梢微挑，“好像次数是不少。”
他垂眸，“你怎么会这么麻烦？”
虽然嫌她麻烦，却丝毫不是嫌弃她的语气，听起来仿佛还带着几分偏宠。
偏宠？余清窈微微一凛，不知道为何脑海里会莫名其妙冒出这两个字。
又听见谢韫之道：“这么麻烦，嫁给谁能护住你？”
余清窈不觉全身霍然一震。
谢韫之语气无波无澜：“老太太替你挑了谁？金陵齐家？”
他连这个都知道，是在老太太身边安插了人手？
他问这个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要替她挑一门合适的亲事？
余清窈心中涌出淡淡的酸涩，仿佛吃了梅子。
她低声道：“外祖母只是给齐家寄了信，其他都还未定。”
又下意识看了看周围，在抄手游廊说自己的亲事，实在有些胆战心惊。
微风里传来谢韫之的声音：“你嫁妆丰厚，齐家护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