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他声音就在耳根底下
那眼神让她着实心惊胆战了一阵子，好在后来几年谢韫之跟他们并无过多往来，她也就忘掉这回事。
谢韫之高中状元进了翰林院后，大儿子谢值死活要将谢韫之记在名下，谢佑也极力赞成。
永顺伯府这些年的确日渐衰落，子弟里没几个有能耐的，不过坐吃山空罢了。
全靠她名下的几个铺子，还不至于叫这些人去喝西北风。
她劝不动，只好由他们去。
不过这时清窈已定下了跟谢衍的亲事，所以她也几乎忘了谢韫之少年时那个眼神。
但是……她病了一场后，这两个人忽然就产生了这样重要的交集，她心里开始不安。
片刻后，她吩咐月娥：“拿纸笔来，我要往金陵写封信。”
永顺伯谢家百年基业，祖上在金陵起家，在金陵也有老宅和几个看守宅子的仆人，只是老太太上了年纪，轻易不回去了。
老太太已许久未写过信，再提笔手竟有些轻颤。
满满两页纸，写了小半个时辰。
写完后晾干，封入信封，对月娥道：“从库房里取一支上好的十年山参，跟这封信一起寄去金陵齐家。”
月娥不认得字，此时才知道老太太是在金陵的好友齐老太太寄信，想来是为余姑娘的亲事。
果然，老太太接着便道：“听闻齐家那个小子今年才中了秀才，前程大好，不知道有没有订下亲事。”
齐家虽不是大户人家，但胜在是书香门第，人口简单又知根知底，若能与之结亲，也算不错。
十几日过去，赏花宴终于到了。
一大早，余清窈便换了衣服，来辞老太太。
钱温陵正在满脸笑容地陪老太太说话。
她许久未出席过这样重大的场合，衣着鲜亮，还戴了一整套黄金头面，可谓是盛装。
见余清窈进来，钱温陵忍不住先“哎呦”一声，“清窈这身衣服可真是好看，不愧是蜀锦，倒像水面反着光似的。”
余清窈笑说：“多谢大舅母夸赞。”
正说着话，谢明思也进来了，相比之下，她这身玉色蜀锦便稍逊三分，再加上她肌肤不如余清窈那般雪白，站在她身旁倒被衬得像丫鬟一般。
在场人皆看在心里，只是谁也不会说出来。
老太太冲清窈招手：“快过来，我瞧瞧。”
她拉着余清窈的手上下打量几番，目露赞叹，连连点头：“小姑娘就该这么穿，你平日里穿的也太素了些。”
谢明思看着老太太跟余清窈亲昵的模样，目光中闪过几分嫉妒和不屑。
明明她才是老太太的正经孙女，老太太却偏偏更疼这个外孙女，自从余清窈来了之后，什么好的都先紧着她，甚至连谢衍都比了下去。
她不过是个商户之女，凭什么？
老太太看过余清窈后方看了旁边谢明思一眼，笑说，“明思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