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月轻声安慰道:“别担心,只是一个星期而已,我会很快回来的。而且这次会有专业的保镖贴身保护我,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铁肠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很不情愿:“可是,这意味着我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你,你不在,我根本睡不好觉。”
禾月笑了,挠了挠对方的下巴:“别说得这么夸张,之前不认识我的时候,你不也是每晚一个人睡觉?”
铁肠低下了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在没遇见你的时候,我每晚都睡不着觉,我总是做噩梦。”
看着对方失落的表情,禾月有些不忍心。毕竟,把狗狗单独扔在家里是不好的。
但出差的计划早已拟定,而且禾月也需要这样一段独处的时间,他希望能借此机会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从踏上飞机的那一刻起,禾月的目光便紧紧追随着窗外那片逐渐缩小的城市轮廓,随着城市建筑的远去,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如同乌云般笼罩了他。
他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这一周的分离,铁肠真的能好好照顾自己吗?
铁肠会不会借酒消愁?
万一铁肠又像上次那样喝醉,随便找人doi怎么办?!
那种无能为力的恐惧感,让他几乎想要立刻跳下飞机,回到铁肠身边。
“不好意思,森下先生。”一个温柔而礼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一位空乘小姐微笑着走近,轻轻弯腰,以标准的职业礼仪提醒道:“飞机已经起飞,请关闭您的手机。”
禾月连忙回过神来,歉意地笑了笑,按照指示操作了手机。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对禾月而言仿佛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难捱。
他尝试用阅读、冥想或是闭目养神来打发时间,但心中的牵挂却让他烦躁不安。
终于,飞机平稳落地,舱门打开的那一刻,禾月几乎是第一个冲了出去。
他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刻,他的心跳也随之加速,期待着铁肠发来的无数条消息,仿佛这样就能证明铁肠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也是同样地思念着他。
然而,当他点亮屏幕,却只看到孤零零的一条消息:“到了吗?”
简短的话语,没有多余的修饰,却也让禾月的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他有些泄气,随意地回了一句“到了”。
不久,铁肠的消息再次传来:“注意安全,如果遇到危险第一时间通知我。”
禾月很是失望,遂关掉手机。
算了,也许铁肠正在忙,他还是去睡一觉吧。
也许,等他醒过来,铁肠会给他发很多消息?
这是他们来到欧洲的第一天,整个团队都没有被分配任何具体的任务,因此大家都待在预订的酒店里享受着难得的自由时光。
“森下搜查官,脸色很不好啊,水土不服吗?”随行的警员关切地向他询问。
“没什么。”禾月打个哈欠,“飞机上没睡好。”
禾月拖着疲惫的步伐,来到了分配给他的居住的房间,将沉重的行李随意地往地上一扔,打算先睡上一觉。
然而,当他躺在柔软的床上时,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
平时习惯了与铁肠一起睡,此刻床上少了那熟悉的温暖和特有的气味,让他感到格外的不适应,入睡也变得异常艰难。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最终只能带着一丝挫败感愤恨地坐起身体,低声咒骂了一句:“白痴。”
才跟铁肠一起睡了几个月而已,怎么就习惯成自然了?
他暗自责怪自己太过依赖对方,觉得自己实在是没出息。然而下一秒,他还是伸手拿过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盯着那空白的屏幕和空荡荡的收件箱,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升起,他恼火地伸手锤了一下床铺,发泄着内心的烦躁。
“混蛋。”他咬牙切齿,铁肠为什么不给他发消息,甚至连个电话也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想到临行前铁肠那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再对比现在对方毫无动静的状态,禾月心里生出了几分怀疑。
难道说,铁肠之前挽留他的那些举动都是装出来的?或者,铁肠是不是趁着这个机会,在外面另寻新欢?!
这些念头让他心烦意乱,但这之后,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
禾月以为是服务生,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喊道:“谢谢,不需要客房服务。”
门外的敲击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变得更加急促而坚定,仿佛门外之人有着非见不可的理由。
他皱了皱眉,疑惑与好奇交织,最终驱使他强打起精神,拖着沉重的步伐打开了房门。
门外,铁肠那张熟悉的脸庞赫然出现在眼前。
禾月一愣,大脑短路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你?”
铁肠显然是预料到了禾月的反应,不等禾月多问,他便一把抓住禾月的手腕,将禾月推进屋内。
他将禾月按倒客厅的沙发上,自己的身体也随之压了上去,随即,他以一种近乎本能、轻车熟路的方式,吻上了禾月的唇,带着某些急不可待。
禾月仍旧在怔忪中,当感受到对方唇间的温暖与熟悉时,理智很快又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猛地推开铁肠,急切地提醒道:“门!门还没关!”
如果一幕被同样住在酒店的其他同事撞见,那可就是百口莫辩了。
铁肠似乎不在意禾月的担忧,他一手捏住禾月下颌,几乎是以一种霸道的姿态重重噬咬着他的唇,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碾碎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