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月瞪了他一眼:“你受伤了,我总不能让你睡在地上吧?上来,睡在我的床上。”
“你不是想保护我吗?那就睡在我的外面,如果有人来偷袭我,你马上就会知道。这样,你既能保护我,也能好好休息。”
铁肠想了想,反问:“条野也跟你睡在一起过吗?”
禾月恼了,不由得提高了音量:“你到底上不上来?不上来就出去!”
铁肠没再发问,默默起身走到床边,躺在了禾月身旁。
禾月转过身去,闭上眼睛,但他能感受到一侧的床铺随着铁肠的重量而轻轻下沉。
他本能地向床的另一边挪动了一些,试图在狭小的空间里为自己和对方之间留出一丝距离。
快点睡。禾月心想,睡着了就不会尴尬了。
这样想着,他迅速用毯子蒙住了头。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二人之间弥漫着尴尬的宁静。
然而很快,禾月感觉到身后那股熟悉的气息朝他靠拢。
铁肠的身体逼进过来,几乎贴合上了他的背脊,随后,用一只手臂轻轻环绕过他的腰部,从后面抱住了他,温热的身体将他覆盖住。
禾月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僵硬,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以及那从外面湿漉漉的空气中带回来的潮湿气息。
他就知道,这小子不可能安分。
禾月愠怒道:“给你三秒钟,不把手收回去,我就给你剁了。”
然而,对方的声音低沉而坚持,表示:“你说过要在我怀里睡一晚的,这一晚还没过去。”
禾月:“……”
铁肠:“而且,我像这样抱住你,如果此刻有人用枪偷袭你,子弹会最先打在我身上。”
好像……有点道理。禾月心想。
去他的,有个鬼的道理!
禾月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从脊背蔓延至全身,忍不住抱怨:“好热!”
身后的人不仅没有松开胳膊,反而更加用力地将他圈紧,将他所有的挣扎与抗拒都融化在这份固执的拥抱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张力,是抗拒与依恋、愤怒与温柔的交织。
铁肠就这么看着怀里的人,片刻后,他突然将下颌压在禾月肩上,轻声道:“以后别再这样了。”
禾月诧异:“什么?”
对方声音低沉而失落:“拿着剑刺自己胸口,以后不要再做那种事了。”
禾月:“白痴,我那是假装的。”
铁肠语气突然变了几分:“我知道,但我,我觉得很不舒服……”
目睹禾月拿剑刺向自己的那瞬间,铁肠几乎心脏骤停,一种痛苦的麻痹感瞬间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全身血液逆流,几乎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