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沿着禾月的脸颊向下游走,随着视线的缓缓下移,他注意到禾月的耳尖正以一种难以忽视的速度泛红。
那耳尖的红晕,透露出一股莫名其妙的羞赧,仿佛是内心的波动在皮肤表面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放开!”
随着禾月的挣扎愈演愈烈,铁肠似乎回过神来,于是他放开了手。
禾月心神不安地从梯子上下来,待心中的慌乱稍微平复一些后,他斥责道:“不要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铁肠没回应,而是来了句:“我想帮你。”
禾月:“帮什么?”
铁肠:“我不应该只是无所事事地站在那儿,我应该帮你工作。”
这货又发什么颠啊?禾月心想。
于是他摆手:“用不着,我可不敢让一个受伤的人帮我干活,万一你伤势加重了怎么办?”
铁肠:“但我想帮你——”
禾月呵斥道:“别捣乱,一边玩去,你这么傻乎乎的,又不是医疗专业人士,你只会给我添麻烦。”
禾月回到诊所,发现桌上突兀的多了一个纸袋。
纸袋的一角微微翘起,他将其拿在手里,指尖触碰到那略显粗糙的质感,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悄然钻入鼻端——
是条野特有的,那种十分张扬的香水气息。
“条野来过了?”禾月心中暗自嘀咕,他打开纸袋,意料之中的,一沓整齐的钞票映入眼帘。
这是他这个月的工资,条野亲自给他送来了。
既然来了,怎么不跟他见一面就走了?
被禾月吼了一顿后,铁肠没再坚持帮忙,只是显得有些失落。
然后这一整个上午,他脸上就挂着这幅失落的表情,在诊所角落里默默待着,像一株蔫了的植物。
很快,禾月注意到了对方的异样。
“这家伙,又怎么了啊?”禾月在心里无语。
于是这之后,趁着给病人拿药的时候,禾月走到铁肠面前蹲下来,无奈道:“我不就说了你一句‘傻’吗,你又这个样子?!”
军方精心培养的战士、号称钢铁意志的末广铁肠,竟然如此……玻璃心。连他一句斥责都承担不起。
铁肠低头看着手里的剑,语气中带着苦涩:“以前在军营里,我的教官们也是这样骂我的——‘你什么都不会,只会给我们添麻烦’,他们总是这样说,无论我多么努力,教官们都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