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顿时明白:只怕这就是那位姑娘的魂魄了。聂怀桑无声点点头,又向那身影问道“姑娘可是被薛洋所害?”
竹竿那头笃笃连续敲击起来,嗯嗯啊啊的声音也不停传来
聂怀桑疑惑,又问道“姑娘可是不方便说话?若不方便,可否为我们引路?”
那边沉默了半晌,聂怀桑又道“姑娘放心,我等与那薛洋有深仇大恨,他假借晓星尘道长之名四处行凶,我等实在看不下去,才来一探究竟”
竹竿敲击声渐渐远了,聂怀桑轻声道“跟上”,众人远远跟着那声音,直跟到一座破败的义庄前
“宗主,声音,停了”
“想来就是这座义庄了,准备好武器,以防不测”
“是”
众人小心翼翼随他进去,义庄似乎年久失修,陈旧不堪,但还算整洁,停放棺木的廊下停着一具尸体,旁边横七竖八挂着许多符咒和铜钱
“招阴阵?”聂怀桑失声喊道,难道薛洋是要招此人魂魄?
聂怀桑又往前走了几步,看清那尸体面容,心里吃惊更甚“晓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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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桑看清那尸体面容,惊诧得叫出声来“晓星尘?”
众人皆惊诧不已:之前盛传晓星尘为泄愤将栎阳常萍凌迟处死还挖了双眼,如今却死在这人迹罕至的偏僻义庄里,连尸体都无人掩埋
事先为他们引路的小姑娘忽从尸体后冒出头来,嗯嗯啊啊呜呜咽咽喊着,如泣如诉。众人吓了一跳,都做防卫状,看清是她,才稍稍放松下来
聂怀桑正要开口询问,只见那姑娘的魂魄似一张纸般单薄,伏在晓星尘尸体旁痛哭不止,眼里隐隐流着血泪,嘴里也呜呜咽咽听不清楚。聂怀桑轻声道“这位姑娘,晓星尘道长是你什么人?”
那姑娘只是哭,并不作答
聂怀桑又问“道长可是被薛洋所害?”
那姑娘方抬头,啊啊点起头来
聂怀桑心下一恸:怪不得这姑娘一路都不说话,原来没有了舌头,看不见也说不出。聂怀桑心痛问道“姑娘,你,你的舌头和眼睛,可也是被那薛洋狗贼所……”
聂怀桑还没说完,那姑娘便忙不迭点头不止。聂怀桑似是心里堵着一口气,顺了好几下才恶狠狠道“薛洋,连一个小姑娘都不放过,当真十恶不赦猪狗不如!”
那姑娘只是呜咽哭着,聂怀桑环顾四周:很常见的义庄,但是整个院子生活气息极浓,桌椅炊具都很干净,像是经常使用的样子。聂怀桑心下疑惑:难道这姑娘是与晓星尘生活在这里,结果无意被薛洋撞见,为报复才杀了他们?
聂怀桑轻声问道“这位姑娘,这个义庄,是你和晓星尘道长生活的地方吗?”
那姑娘流泪点头
聂怀桑继续问道“薛洋无意间来到义城,发现晓星尘道长,然后杀了你们?”
那姑娘先是摇头,又不停点头,双手伸出三根手指比比划划,嘴里呜呜咽咽
聂怀桑蹙眉,突然福至心灵问道“你是说,你们三个人一起生活在这里?”
那姑娘点头不止
聂怀桑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了,可那姑娘的的确确就是点头。聂怀桑疑惑不解“薛洋一直四处报复晓星尘,还曾泄愤刺瞎了道长好友的眼睛,又怎么会,怎么会跟你们生活在一起呢?而且看这院子形迹,似乎并没有不和谐?”
那姑娘又是点头,又是比划,又是摇头,又是呜咽,聂怀桑疑惑更甚了。正欲再问,忽觉一股强大杀气袭来,待要查看,就听薛洋邪魅的声音自房顶上传来“我就说炼尸场的凶尸怎会无缘无故暴走,原来是调虎离山啊,有贵客登门,还真是有失远迎呢”
聂怀桑心骤然狂跳起来,薛洋的手段光是听听就令人闻风丧胆,今日当面撞上,只怕凶多吉少。
只见薛洋一副道士打扮,不知他如何乔装的,蒙了眼背着剑居然也有几分晓星尘的仙风道骨俊逸出尘的模样,只是他坐在房梁上,翘着一条腿,把玩着手里拂尘,声音邪魅狂狷,确确实实又是薛洋无疑。
薛洋勾起一边唇角,满不在乎说道“不过,不知各位不请自来是何道理啊?想是没听过义城无活人这句话吧,不如各位出去看看,街道上有什么?”
聂怀桑心头一跳,看向晓星尘尸体,那姑娘早已不见了,转头以眼神示意手下一个人出去查看,那人回来蹙眉低声回道“宗主,不好了,街道上都是走尸,很多,少说有几百”
聂怀桑深知今日一行只怕很难脱身了,几百具凶尸一个个杀完人都要累死,何况还有薛洋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恶魔,强攻不行,看来只能智取了。紧张之余倒反而镇定下来,聂怀桑轻笑道“薛洋,你好好一个流氓,为什么要假扮别人?我说这穷乡僻壤之地怎么会有人会用招阴阵,原来是你啊,你就这么喜欢别人的东西?”
薛洋眼神突然犀利起来,他放下翘着的腿,极认真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招阴阵?”
聂怀桑见这招果然管用,继续朗声道“我自然知道,我不光知道,还知道是谁创此奇术,甚至亲眼见过他布置此阵,你这个,跟他的,不一样”说到后面,聂怀桑摇头不屑道
薛洋果然来了兴趣,身体前倾问道“哦?你见过夷陵老祖布阵?你是?”
聂怀桑轻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招的魂魄,凭此阵是永远都招不回来的”
薛洋被激怒,恶狠狠道“你胡说,那夷陵老祖的手稿我看过,就是如此布阵,丝毫未错!你不会妄想骗我放你走吧,哈,落到我薛洋手里,你觉得你,你们,还能活着出这义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