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州叹了口气，拉开停在面前的出租车门，推了推黄少天：“先进去。”
一路上黄少天都没有再说话，喻文州以为他睡着了，转过头看，发现他又是醒着的，面无表情看着车窗外面不停掠过的深夜。
最后还是回到喻文州的家。
上一次让别人在自己家过夜已经是前两年的事，那时好像也是李轩喝醉了，喻文州把他丢到沙发上就没再管。
但是黄少天……喻文州知道这个决定非常不妥，但他解释不出自己为什么还是在这么做。
他推开门：“进来吧。”
黄少天却停在门口，走廊的声控灯在他脸上留下清晰的光和影。
“你是一个人住吗？”
他问。
在那一刻，喻文州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警惕和聪明，远远不止在节目上说几句讨人喜欢的话，或者社交场合笑嘻嘻的脸。
“我是一个人。”
喻文州平静的回答。
黄少天看看他，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好像在想什么。
他跟在喻文州的身后进门，反手将门关上，光亮便一下子被阻隔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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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半夜忽然醒来，发现床的另一半是空的。
他不好让黄少天睡沙发，特地拿出另一床被子给他，黄少天带着醉意，很快就睡着了。虽然是双人床，堆了两张绒被也显得有些拥挤。现在黄少天的被子掀开了一半，喻文州伸手摸摸床单，已经凉了，不知道人跑去了哪里。
喻文州看着黑蓝色的天花板，叹了口气，还是翻身下床。
打开卧室的门，一阵寒意撞在身上。喻文州眯了下眼睛，看见黄少天正坐在客厅的窗台上抽烟，面前的窗户开了一条缝，深冬的风簌簌而入。
穿过黑暗，喻文州走到他身边。透过玻璃窗，外面还在下雪，雪沫在夜空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纯白，萦绕飞舞着，落向被路灯染黄的地面。黄少天的侧脸在月光下有些冷漠，烟丝从他指间袅袅上升，很快消失在无形的风中。
喻文州只站了一会，就觉得冷的受不了。
“你不冷吗？”
“冷。”
黄少天还盯着窗外，心不在焉的答应。
哪里是冷不冷的问题，要是冻出个感冒发烧，半个月都别想唱歌，楚云秀说不定会拎着他的衣领教训一通。
喻文州没说什么，直接抬起手去拉窗户。
黄少天坐在窗台上，喻文州要关窗只能隔着他。他微微向前倾，这样就好像黄少天靠在他的怀里一样。突如其来的触碰十分明显，喻文州能感觉到黄少天的肩膀和胳膊已经和窗棂似的冰凉。
或许黄少天也被这种亲密感扎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
他仰着脸的样子无辜得像只猫，下颌尖薄，瞳孔黑而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