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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千澄与韩棠对视一眼,先冲了上去!
一条土龙冲天而起,傅君毫不在意,虽然都是元婴后期,但他早在几百年前就跨入这个境界了,不然又如何有本事当这个话事人?
只见大团大团的火焰从他袖袍中飘出,将土龙裹在其中,那土龙竟就这样凝固在了地上,又因为重心不稳向下倒去,好巧不巧站在底下的众弟子被吓得就要四散奔逃,而傅君又是一挥,一团团火焰就这样拖着碎裂开来的泥土飘向远处。
“柳道友可要小心啊。”傅君还要说些什么,柳千澄根本不理,双手一抬,又是数道土龙向他冲去。
这招式虽然声势浩大,却基本没什么杀伤力,不过本就是切磋,给弟子们看看样子也就行了,傅君没有阻止,轻松地见招拆招,渐渐的,他们脚底下这片地都低了一些。
见柳千澄翻来覆去就是这招,他也有些不耐烦:“柳道友怎么不用你那成名掌法,就这么打打到什么时候去?”
柳千澄却突然收了招,土龙庞大的身体之后,一道灿灿剑光赫然到了跟前!
傅君确实没有料到,被这凝实的剑光逼得不得不后退几步,一把厚背弯刀已被他拿在手中“铛铛铛”几下,过了三招,又抵着剑光,依旧十分吃力。
方才一直没有动静的韩棠落在柳千澄身旁,手中掐诀,显然那道剑光正是原本提着的古朴长剑,而他则是在柳千澄声势浩大的攻击掩护下,动用威力极强的御剑之法,将傅君逼得节节败退。
“傅道友可要小心啊。”
傅君连理会他的功夫也没有,口中喷吐出一道白色火焰,脸都涨红了。
然而,就在傅君要跳脚之时,那把剑光又突然一收,回到了韩棠手中,他与柳千澄都行了一礼:“傅道友果然修为过人,这场切磋就点到为止吧。”
傅君看了一眼自己的刀上米粒大小的缺口,几乎要吐血。
弟子们并不知道三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觉得元婴果然厉害,欢呼鼓掌起来,傅君不得不压下不快:“所有人休息一炷香。”他瞥见底下多余的台子,本来团队战中多出来的台子应该是由柳千澄控制着平下去的,但他此刻越看那台子越是不爽,几掌按下,其中十个台子轰然倒塌。
钱卦一悄悄地对季子春说:“傅前辈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啊……”
一鸣惊人(八)
季子春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傅君扫视众弟子,她赶紧闭上了嘴。
切磋之后很快就是第三场比试,场面比先前都要正规了许多,原本在暗处准备随时出手的长老们都站到了明处,留下围观的弟子被赶到了稍远处临时搭建起来的看台,不像先前那样随意地站着了,季子春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个人赛前先抽签,季子春是二十六位,不前也不后,钱卦一是七,他正想早点休息,也算是随了他的心愿,陈留是十,王佩佩与丰子柳、洪石都相当靠后,便先在看台观战。
钱卦一的对手声名不显,但能站在这的又有几个是易于之辈,他稍微交了几下手就赶紧跳开冲边上站着的长老中气十足地喊:“我认输!”
“真是丢脸啊……”看台上的几人别过脸去,片刻,钱卦一高高兴兴地过来了:“怎么样?是不是当机立断,毫不拖泥带水?”
“不愧是钱大少爷,认输都这么有气势。”丰子柳阴阳怪气。
钱卦一直接略过他:“陈师兄呢?已经下去了?他和谁打啊?”
“他的对手是我一个师弟,叫萨修,说起来还没见过陈道友出全力的样子呢。”赵诚并未离开,此刻跟他们站在一起议论。
“快开始了。”王佩佩极罕见地说话,让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她,这位可是比丰子柳还惜字如金的存在。
只见底下陈留已经上了台,在一旁的长老宣布开始的时候礼貌地一伸手:“道友请。”
萨修神情肃然,一柄短刀斜指,翻手说:“请。”
两人紧盯着对方,一时间没有寻出破绽,开始慢慢转圈。
或许是受到火属灵力的影响,不过半圈,萨修就手腕转动大踏步向他冲去,短刀上火焰缭绕,季子春暗暗与同样使刀的何人安比较,发现这一位控制灵力的手法似乎更好些。
“砰!”
陈留如玉一般的手掌上缠绕着水流,与对方的短刀相击竟然发出了如金似玉的声音,之前陈留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现在一看,他不用武器,原来是花时间全部强化身体去了。
转瞬就是数十次交手,陈留一步未退,萨修心里有些犯嘀咕了。他知道陈留和赵诚师兄是一起的,所以多有关注,但这个人当时表现的没这么强呀!
强攻不行,他心思一转,必须想办法出奇招。
下一击萨修态度依旧强硬,分开时却向左一个滑步,陈留身体向右偏转,正好露出一个侧背的空档,他抓住机会扬起短刀,直奔后心而去!
兔起鹘落之间,看台上的众人还来不及惊呼出声,陈留却似乎早有准备,握拳的右手松开,一面泥土凝成的小盾正好迎上刀锋,左手水流则击向萨修后脖颈,萨修顿时被击晕在地。
“陈留胜!”长老多看了陈留几眼,这种故意露出破绽引诱的路子对他们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在这些筑基期,还是书院里出来的就是凤毛麟角了。
陈留神情不变,下台后正看见走来的季子春,笑道:“已经轮到季道友了吗?”
“没错,下一场就是我。恭喜陈道友旗开得胜。”不知为何,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陈留,季子春就觉得他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