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道:“我只是有一天没见着林妹妹,便有些不习惯而已。”
“呵呵,是吗?”颜询冷笑着。
对黛玉道:“妹妹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跟宝兄弟许久未见,今日正好叙叙旧。”
说完,便拉着贾宝玉往外走,道:“宝兄弟,我这次来了几天,还未找你叙旧呢,正巧今日有时间,不如咱们出去逛逛。”
贾宝玉上次跟他出去都有心理阴影了,这次哪里还敢跟他出去,当即就要推脱。
可是一时又想不到好的理由,正巧这时候袭人找了过来,“宝玉,你在这里,宝姑娘和三位姑娘都在找你呢,说怕你出园子了,就叫我过来看看。”
贾宝玉正想起颜询去年说的他跟袭人的事,正巧如今当着颜询的面,便有些不大自在,忙问答:“找我,可有什么事?”
袭人道:“四姑娘说天气好了,正要接着画园子,宝姑娘便说让给我来找你去帮忙,别每天跟个无事忙一样。”
颜询看着跟贾宝玉颇为熟稔,且语气中并没有多少尊重主子意思的丫鬟,笑道:“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花袭人啊,怪不得你……果然是艳福不浅。”
颜询笑的颇为暧昧,但是眸中却冰寒一片,这就是败坏林妹妹名誉的长舌妇,大观园里的老鼠屎,薛宝钗的影子,王夫人的走狗,最是奸坏。
曹公取名真的有意思,花袭人,会袭击人的花,可不正是最坏,最奸,最恶的人么?
颜询一想起她说林妹妹的话,便想抽她两嘴巴子。
可是现代良好的教养却不允许他对一个女性动手。
这个时候颜询有点想念赵嬷嬷了,要是赵嬷嬷在多好,他不能动手的,她可以动手啊,可惜,早知道今天能碰到袭人,他一定提前把赵嬷嬷请来。
不过,就算赵嬷嬷不在,也没事,还有人呢。
而且,既然贾宝玉舍不得教训花袭人,那就由他来,他倒要看看,贾宝玉舍不舍得。
贾宝玉被颜询说的更为尴尬不自在,正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却听到颜询又道:“咱们在这里站着说话也不是个意思,咱们去找一下琏二嫂子吧,正巧我有件事,想问问她。”
颜询话音未落,王熙凤就从身后接了话:“说我呢,我可正好来了,不知道颜公子找我何事?”
“正有一件事想要请教一下琏二嫂子呢。”颜询忙弯腰作揖,接着说道:“在我们家,奴仆议论主子可是大罪,尤其是私下编排,说主子坏话的,那更加是要重罚的,我听姨母说,在王府,若是下人敢编排主子的,那便是打死都不为过,我不懂国公府的规矩,所以想请教一下琏二嫂子,若是丫鬟私下编排主子,该当如何?”
颜询话音一落,花袭人顿时脸色一白,想要辩解,却又担心自己对号入座,只得忍着,眼神却看向贾宝玉,泫然欲泣。
王熙凤听到这话,哪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袭人是贾母给贾宝玉的丫鬟,又是王夫人的人,王夫人是她的顶头上司,她自然不想这么顺着颜询的意思走。
当即便沉下脸,环顾了一下,喝到:“我早就说过,颜公子是府上的贵客,不可怠慢?是谁得罪了颜公子?尽早自己出来认罪,若是让我查到了,打板子都是轻的,到时候被撵了出去,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颜询知道她这是雷声大,雨点小,看起来说的这么严重,其实是做样子给他看呢,当即便笑道:“嫂子且莫生气,嫂子治家严格,府中的一切事物都井井有条,府中婆子丫鬟们对我,都十分客气,并没有得罪我的事。”
他说着,目光却看向袭人,双眸落满冰雪,化作利剑,“只是树大有枯枝,有些人,以为仗着跟主子的特殊关系就私下里胡乱编排,不将旁人放在眼里,我这个人是眼中容不得沙子,既然知道了,便少不得要提出来说一说了。”
袭人被颜询那压迫性的目光看的有些害怕,却愣是一个字都不敢分辨,毕竟他没有指名道姓,若是她先开口分辨,岂不是不打自招。
她闪躲着目光,拉着贾宝玉立刻道:“既然颜公子跟二奶奶还有话要说,我们便先走了。”
说着,见贾宝玉痴痴的,便忙催促道:“走吧,宝二爷,三姑娘和宝姑娘还等着你呢。”
“袭人姑娘走什么?可是因为我说的,心虚了?”颜询走近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袭人,身高带来的压迫感十足。
“三姑娘和宝姑娘要找的是宝兄弟,又不是你,要走他走就好了,你着什么急?”
“该不会是害怕你的丑事被我说出来吧?所以着急了?”
颜询说着,不动声色的看了下贾宝玉,却见贾宝玉神色踟躇,显然是内心颇为纠结。
袭人却是被吓的脸都白了,她偷看了一下贾宝玉,见贾宝玉没看她,便只能强忍着害怕,回答道:“颜公子说笑了,我怎么会心虚呢,再说,我自从服侍了宝二爷,便无不勤勤恳恳的,哪有什么丑事,只是园子里的姑娘们还等着我呢,我……”
颜询冷哼一声,心想,就你还没有丑事?那你仗着年纪大通人事,勾引贾宝玉爬床算什么事?算很光荣的事吗?
他思索片刻,勾唇一笑,正欲开口,却见贾宝玉满脸尴尬和不自然。
颜询话到嘴边,但是念头一转,却终究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
颜询知道,王夫人看重袭人,并不代表她能容忍她看上的丫鬟勾引贾宝玉,爬他的床。
袭人这样的人,只有在她做着当姨娘的美梦的时候,把她赶出贾府,让她跟蒋玉函这样的娈童在一起,才是对她最好的报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