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歇了一日,陪容绮出?门逛了集市,便依旧到绣坊随着春夫人学刺绣。
容锦是?求知若渴,学得勤勤恳恳,最后还是?春夫人看不下去,拎着她往长公主府去拜见。
清苑长公主孀居,这些?年少交游,也不常参与世?家之间的宴饮,称得上门庭冷落。
却又别有几分清幽。
府中?装潢看出?来是?费了心思,移步换景,一路走来赏心悦目。
容锦并未细看,循规蹈矩地跟在?春夫人身后进了暖,向正座上那位素色宫装的美人行了一礼。
长公主与传闻之中?有所不同。
她相貌雍容大气,眉眼?间神色平和,与传言中?的“哀怨”、“孤僻”八竿子都打不着。
花鸟裙送上后,她也未曾失态,抚着那细密的针脚沉默良久,轻叹了声。
春夫人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偏过头看向容锦,微微颔。
“这衣裙与我记忆之中?一般无?二,你?做得很好。”长公主凝脂一般的手搭在?锦缎上,打量着低眉顺眼?的容锦,“这是??”
“是?奴婢收的小?弟子。”春夫人不屑做那等揽功的事情,如实道,“奴婢这两年眼?不大好,做起绣活难免力不从心,这条花鸟裙大半皆是?出?自她手。”
长公主颇有些?意外,多看了她两眼?,赞许道:“是?个伶俐的丫头。”
说?着,又吩咐一旁的嬷嬷:“将?前日得的梅花锞子拿几个给她。”
嬷嬷应下,将?早就备好的赏赐,连着那沉甸甸的金锞子一并送上。
不说?赏下的绫罗绸缎,单这几个小?巧精致的锞子,就足够在?东市最繁华的地界盘下个铺子。
容锦不贪财,但却不是?不爱钱,眼?都亮了三分,谢恩时也要更?为诚恳些?。
春夫人看在?眼?里,出?门后没忍住打道:“你?还缺钱不成?”
容锦虽从未提过自己的境况,但沈裕隔三差五就会来绣坊接人,春夫人远远看过一眼?,起初其实没敢认。
毕竟那时的沈裕与她记忆中?的那位“沈相”相去甚远。
但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有心打探,总能?摸清两人之间的关系。
春夫人惊诧之余,难免好奇。
容锦抿唇笑了声,没撇清自己与沈裕的关系,只是?依旧坚持道:“他?有也是?他?的,这是?我的,终归有所不同。”
旁人听了这话兴许莫名其妙,春夫人却是?深有体会,一怔后,随即笑道:“是?这个道理。”
也不知沈裕是?看出?她的心思,又或者只是?单纯见她喜欢那打造得极其精巧的金锞子,没过多久,借着先前爽约为由,送了她整整一盒。
样式更?是?五花八门,有元宝、如意、莲花等,看得人眼?都花了。
这其中?最为别致的,是?有一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在?一众吉祥纹样之中?显得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