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找到了?”
“嗯,找到了。”
与其?说是找到了,不如说,其?实她从来没有走出过那片山林。
付峤礼帮她找的律师朋友把她送到了付峤礼的公司楼下,她不想上?去打扰他,坐在台阶上?等,她给他了信息,说自己已经到楼下了,等他忙完一起?回去。
这几天的帝都在下雨,淅淅沥沥,倒也不算很冷,只是将这座城市添上?了几分?冷清,很像是十五岁那年在梧桐巷第一次见?到付峤礼的那个?雨天。
他给她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冷清。
那个?时候并不知道,他的冷清下其?实是内敛又克制的温柔,在暗无天日里注视了她很久。
雨忽然停了,风也不再飘摇,周围的车水马龙全都沦为黑白无声的陪衬。
她怔怔抬起?头,看到了从身后遮在自己身前的黑伞,挡住了从屋檐下随风飘进来会淋湿她的细雨。
他撑着伞,伞面遮掩的视野只能?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白得像雪。
随着她向后仰着头,也看到了站在的身后的人,伞下的面孔也渐渐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那张冷淡、清隽,像水墨画一样的脸。
她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夏天的意义。
原来是相逢。
他伸手托住她向后仰的脑袋,轻声带着笑:“再向后仰就要倒下去了。”
他托着她的脑袋让她坐正回去,她立即向他伸出两只手臂,笑着说:“要抱。”
他轻笑着有几分?无奈的了然,把伞收起?来俯身抱起?她,问道:“不怕被别人看见?了?”
“今天胆子?稍微大一点点。”
“为什么?”
“突然想你了。”
把她抱进了车里,外面的风雨都被拦下了,他俯身过来吻她,低低地说:“我也很想你。”
她回苏城把租的房子?退掉了,她行李不多,这些年走走停停到处滞留,很少买什么不方便携带的大件物品,这半年多在苏城影视城,几乎都是穿戏服,连衣服都很少买几件。
真正要带走的,也不过是两本书?,和一条手链。
这些年四处漂泊,什么都没有留下,什么都没有带走,只有这三样一直陪着她。
身体在游荡,灵魂却始终被困在那个?没有好好告别的夏天,所以无论去多少个?城市,扮演过多少角色,都始终无法得到解脱。
付峤礼帮她收拾好东西,把手链拿出来亲自给她戴上?。
她摇晃着手腕,看着碎钻亮得花了眼睛,笑得有点开心。他问道:“为什么以前不戴?”
“舍不得,怕被弄坏了。”
“戴着吧,以后我给你买更多。”
她从小过着富裕生活,只看一眼也知道这条手链不便宜,他送这条手链的时候也才大一,以前没机会问,现在才问他怎么买的这条手链。
他说,“暑假工,再加上?大学?期间参加一些活动的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