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王的王座,从来只有他一人能坐,没有虫族可以分享,任何觊觎者,将死无葬身之地。
曾有虫族偷偷坐上艾利斯坐过的椅子,东窗事发之后,那皮开肉绽的虫族尸首在军虫处决地,整整悬挂了一天。
这不知深浅的奴虫,竟在艾利斯虫王在的时候,坐上了王座。
不仅如此,还嫌位置不够宽敞,用大腿挤了一下艾利斯,让他往旁边去点。
卡杰坦冷汗狂流,彻骨的凉意沿着脚后跟窜上脊背,他听到了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沉默的空气中像藏着刀子,呼吸进肺里,割得肺都疼。
艾利斯风格诡谲,没有虫族能猜到他的喜怒哀乐。如若这个奴虫惹得他勃然大怒,艾利斯一气之下,很可能血洗当场,他会被牵连,小命难保!
卡杰坦连吸气都不敢,屏住了呼吸,心跳如重锤,连“虫母”都顾不上了,脸色极差。
纵然身上有着赫赫军功,他也惊惧难安,肩线崩到了极致,俨然惊弓之鸟。
顶着艾利斯虫王的视线,腿软的他上前劝道:“虫王,虫母的指令不可违抗,虫母的意愿,就是所有虫族的意愿!这个残次品用气味伪装自己,还是从感染区被挖出来的俘虏,本身就不该活在世上,他被发现的一刻,就该被就地处决。让我来行刑,为伟大的虫母行动,是我一生的荣光!”
兰浅的“直觉”再度被触发。
一张无形的情绪网,像一缕缕能被他抓住的丝线,将卡杰坦的情绪送到了他面前。
他感知到卡杰坦的愤怒和彻骨的恐惧。
“虫母”三人,除了惊讶,只有蔑视。
面对艾利斯,他们没有害怕,而是绝对自信。
卡杰坦在他出格的举动下,生怕自己被迁怒,被艾利斯责罚。
只有真正笼罩在艾利斯的强权之下,见识过他的手段,才会如此不安。
他不是玩家,而是虫族世界的土著。
剩下三人,面对虫王,没有一点敬畏之心,他们三人,全部是玩家。
全场寂静无声,唯有兰浅面色如常。
他坐在艾利斯身边,嘀咕道:“凶什么凶,残次品怎么了,俘虏怎么了,俘虏是我想当的吗?我这样被人说,你也不管?还说当你的奴虫,你有什么用?”
椅子并没有那么宽敞,艾利斯身材庞大而强壮,本身就捉襟见肘。
再加一个兰浅,位置更窄。
艾利斯稳得像巨石,他根本挤不过,试了试,放弃了。
见艾利斯亮黑如蝎子的尾巴挤在中间,兰浅抓住尾巴把它抬起,腾出了一点空间。
卡杰坦在外叱咤风云,见过许多大场面,还是被这一幕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