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织星只觉得唇瓣冰凉一片，下一秒，好似电影回放的记忆奔涌而至他脑海。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在他六岁时，一位自称为沈霁远的叔叔来到孤儿院说要领养他。
最后，他被成功领养走，领养他的叔叔供养他小学、中学、高中、大学，并且让他改口喊哥哥，而这句哥哥一喊就是一辈子。
他在18岁动心，20岁和哥哥在一起，并在他寿命大限之时得知他和哥哥的缘分早在三千年前就已注定。
他离去当时，与哥哥约定下辈子还要在一起，哥哥剜出心头血滴在他身上。
而上一世的爱人在他眼前晃了这么久，他都没能认出来。
愧疚、后悔、以及失而复得的情绪瞬间将他那颗空落落的心填满，许织星浑身颤抖、滚烫的热泪顺着泛红的眼尾滴落，一滴接一滴，宛如断了线的珍珠砸在沈霁远冰凉的手腕。
“沈霁远、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认出来你。”许织星抽泣着、紧紧抱着沈霁远、恨不得将沈霁远揉进骨血中。
“别哭，别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沈霁远任由许织星抱着，双手捧着许织星的脸，动作轻柔地为许织星擦泪，“即使没有认出来我，但你还是喜欢上我了对不对？”
“这说明你无论有没有记忆，你都会再次喜欢上我，这让我很高兴，宝贝儿别哭了。”
“喜欢的，我喜欢你的哥哥。”许织星的思绪被愧疚包裹，无论沈霁远怎么哄，啜泣声和眼泪都止不住。
沈霁远没办法，只好握住许织星的脖颈轻轻吻上去。
沈霁远的吻刚开始很温柔，只是轻轻摩挲着许织星的柔软的唇瓣，想要安抚许织星。
却不知在何时，这吻突然变了味道，安抚变成了掠夺、占有。
冰冷的房间火速升温，水渍声震耳欲聋、听得人心头火热。
许织星眼角挂着的泪水灼烫人心，他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嘴唇好麻，腿好软，即使如此，他还是在拼命回应沈霁远。
他为什么没有认出来哥哥，明明他答应了只要哥哥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会认出来哥哥的。
“唔……”
察觉到许织星越来越粗的喘息声以及回应越来越慢的动作，沈霁远在许织星窒息的前一秒松开了他。
“星星乖了没？”望着许织星大口喘气的沈霁远气息不稳，声音喑哑。
许织星瘫软在沈霁远怀里，断断续续回应，“乖、乖了。”
“乖了就不哭了。”沈霁远弯腰、抄膝抱起浑身发软的许织星，小心放在床上，俯下身，撑着手臂，静静看着许织星缓神。
新鲜的空气重新灌入胸腔，思绪慢慢回拢，许织星缓慢掀起眼皮，对上沈霁远深不见底、爱意溢出的瞳眸，才恍惚着回过神。
原来他之前不敢看哥哥的眼睛，是因为哥哥看着他的眼神中尽是浓厚的爱意，是他没有记忆时不敢回应的感情。
他喜欢这双眼睛，喜欢哥哥这双眼里只有他的眼睛。
“小星星在想什么？”沈霁远抬手轻轻刮了下许织星的鼻尖，“不高兴吗？嗯？”
许织星没说话，伸手勾住沈霁远的脖颈，微微直起身，在沈霁远泛着光泽的唇瓣上轻轻印下一吻，“哥哥可不可以下辈子早点来找我，让我早点想起来你，我一想到我们错过了这么多年，我就好难过。”
“好，等下一世我早点来找你。”沈霁远单手撩开许织星的衣摆，摸到许织星腰窝的那颗血痣，低头去啄许织星的唇，“不难过了，哥哥错了，哥哥不该跟你赌气，别生哥哥的气。”
“唔、哥哥。”
“嗯？”
“无论我轮回几世，无论我有没有记忆，我都会无数次地重新喜欢上你的。”
“星星乖。”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