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发丝淌下的水流就像那两条白皙细长的腿,在他眼前分开又合拢,合拢又分开,撩拨着人的神经。
等罗啸冲完澡拿出澡巾擦身体时,他垂头盯向自己胯间,脸色黑红交错。
他妈的,怎么回事?
罗啸本不欲管自己那根莫名其妙翘起来的玩意儿,但在围上澡巾跨出淋浴间时,他又忽然收回了腿。
万一许宁那小子还没走咋办?
罗啸想起平日里男大学生兢兢业业打扫卫生的模样,一时间还真拿不准对方走没走。
于是他只能重新回到浴室,放水,而后狠狠挤了一泵沐浴液。
好在许宁听话地早走了。等罗啸收拾齐整出来时见着空无一人的健身房,不禁松了一口气。
要是许宁还在,他得别扭死。
罗啸虽然不想承认自己今晚的动欲是因为一个男孩,但身体却否认不了。
在纾解的过程中罗啸咬牙切齿地将那个该死的绑匪再度翻来覆去地骂了一通——他认为自己如今的变化全都是拜那几个暗无天日的夜晚所赐。
他不可能弯。
肯定是那个晚上,被两瓣肥屁股给坐折了,还没康复回来!
这栋商厦有不少工作室,但到了夜里都早已关门停止营业。
罗啸出来时已经挺晚的了,整层楼漆黑一片,空无一人,只有打开的电梯门内明亮一片。
罗啸走进去发现里面还有一人,是大楼的夜班保安,一名姓王的大爷。
“王叔,今晚你值班啊。”罗啸冲保安熟稔地打了个招呼。
他们这些商户都会和物业打好交道,毕竟老板不一定时时刻刻在楼里,但保安一定在。如果真遇到什么紧急突发的事情,找保安比找警察更快更方便。
“是啊,小罗又上课上到这么晚啊。”王叔接过罗啸递来的烟,笑眯眯道,“怪不得这栋楼就属你家生意最好。”
“哪有哪有,挣个糊口费。”罗啸哈哈笑,也没把王叔的话当真。
“对了,你之前问我十四楼那屋子的事,我帮你查过了,那里以前是搞美容的,”王叔想起之前罗啸找自己打听的事,“租的店家早几个月就亏钱跑路了,现在屋子空着,房东挂在物业招租呢。那屋子不大,你要是想扩店得打通好几间房间才行,还不如租一间大的呢。”王叔看这个后生顺眼,摸了摸耳朵上的好烟,多说了一嘴,“你看好了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能不能便宜点。”
罗啸并没否认,也没多解释什么,只点点头道了谢,“那王叔能把房东的联系方式给我个吗?我先找他问问细节。”
“这,我得回去翻一翻文件了。”王叔又摸了摸烟,“不过小罗,这不太合规啊,一般都是跟我们第三方签的……”
“嗐,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就想先问问情况,要真签肯定不会越过您的!”罗啸干脆把兜里的烟盒一并塞给王大爷了,换回了对方乐呵呵的点头。
罗啸其实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记仇的性子。
年轻气盛的时候他脾性大,吵架不输人,打起架也不手软。但这几年为了赚钱他早就收敛了,连脏话也不说,主打一个修身养性。
最近一次的破功还是被绑架的那几天。当身体被禁锢束缚之后,身体里的野性却似乎被释放了出来。
说到底,如果被打一顿,亦或者损失了钱财,罗啸都能诉诸法律的手段。但奈何那绑匪干的事过于离奇也过于出格,罗啸不想丢脸找警察,于是只能自己暗中调查。
这栋商厦楼层非常多,当初也是分批招商的。他被绑的哪几层属于位置环境都比较差的地段,出租率一直挺低,最近几年大环境变差之后更是几乎变成了荒区,没几家还在经营,这也是当初为什么他在屋子里怎么弄出动静都没引起注意的原因。
罗啸回来后左思右想,觉得这一定要是熟悉这栋楼基本情况的人才能“作案”。
平日里那些学员只是来这里上课,来去匆匆,很难找到那么一处各方面都合适的“犯罪场所”。
于是他多方打听,目前也算是有了进展。
从王大爷那里要到房东电话后,罗啸就径直打了过去。
可惜那边电话关机,罗啸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地给对方发了短信,试图了解哪些人手头上可能有那间屋子的钥匙。
从健身房内部他是没法找到嫌疑人了,但并不代表其他路不通。
罗啸觉得自己已经能够隐隐摸到嫌疑人的尾巴边了,只待把再进一步,就能把那个变态狠狠揪出来!
至于揪出来要干什么,罗啸暂时不愿意细想。
总有很多折磨人的手段的。
只是在这天晚上入睡前,罗啸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除了楼里的租户,经常在商厦里四处打零工的保洁,好像、应该、或许也会对楼里的状况了如指掌?
多吃回本
罗啸琢磨着下回找许宁打听一下,问问对方之前在楼里其他地方打工时,有没有遇见什么形迹可疑举止怪异的人。
那孩子话少但心细,说不定会有绑匪的线索。
至于怀疑许宁是绑匪?
罗啸脑中闪过一张红彤彤汗涔涔的小脸,下意识就否定了这个忽然冒出的荒诞猜想。
一个恨不得躲他远远的人,一个跟他说个话都害怕得老是结巴的人,一个他碰一下都要发抖的人,会是那个色眯眯的,恨不得主动贴上来对他“上下其手”的变态绑匪?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纵然入睡前罗啸这样确凿的否定,可在夜晚大脑理智无法控制的梦中,那个和他身体纠缠,却始终看不清面容的人忽然就有了模糊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