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神医见觉枫如此谨慎,也收敛了笑意,点头道:“大人请讲……”
觉枫沉吟了片刻,想着从何说起。
“小殿下还请神医操劳,先戒了酒瘾,他心中之症,觉枫去查。”
初神医见他神情黯然,连忙安抚道:“聂大人言重了,小殿下身上并非疑难,他的病症全在这里。”神医指了指心口位置。
觉枫重重点头,“我明白,我会细细查来。”
沉吟片刻,觉枫终于问出口:“其实,我早已见过奕国的暗探,且从他手上截获了好几封满是药方的书信。”
“那些药方是您开与何人的?神医可能据实相告……”
“这个……”老神医被他这一问问住了。
摄政王与聂大人交情匪浅,否则不会因他一封书信,身负剧毒,需人照料,还遣了自己医治敌国皇子。
转念又想,关于“素昧”,说法颇多,谁能解得此毒,不仅是摄政王之福,亦是医家之愿。若当真如猜测一般,眼前之人会不会便是“解铃人”?
“也罢……”初神医叹了口气,“那些药方是老朽写与小徒洪恩的,他遵此药方可为摄政王调治。”
“他如何了?”觉枫转到桌前倒水,不经意追问。
“摄政王‘素昧’之毒愈深,身子看着康健,全需靠药石吊着。”
觉枫眼前一花,他料想那些药方是开与盛镜尘调理的,却不想他竟到这步田地。
“他该留您老在身边的……”觉枫阖了眸,不想让人看清他此刻慌张。
“不错,老朽也曾提出此事……”
“可王爷说这桩事对他至关重要,让老朽万勿推脱。”神医喟叹道。
“王爷的病症竟连神医也没法子?”觉枫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
初神医深思良久,“倒有个法子,不知聂大人肯是不肯?”
觉枫来不及遮住眸中泪花,迅速转过身,“我愿意,全凭老神医驱使。”
“这个法子亦是从古书上以及搜集了现在市面上各种流言,并不敢保证定能有效,只是……”
“只是如何?”觉枫额上抽着跳了几下。
“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此话若是他人说来,觉枫定然不信生龙活虎的盛镜尘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可初神医既不会拿摄政王的生死开玩笑,亦不会拿自己的声誉逗弄。
“神医,我能做些什么?”
“老朽这法子要取大人三钱的血,正巧配上前些时日得着的幽灵草,将血存在幽灵草中为王爷服了。希望能有效。”初神医捻着须髯,心中并无十分把握。
“觉枫全凭老人家差遣,只是有件不情之请。请神医帮忙隐瞒这血的来源……”觉枫将思虑诉诸于口,他不想镜尘因此心生歉疚或者有何顾忌,他只是无论如何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便如此消失了……
“好,老朽三缄其口。”神医伸手与觉枫击了三掌,以为约定。
鲜红热血从觉枫左拳滴下,滴滴浇灌在幽灵草上。这草本有些干裂枯萎,近百滴血水灌在上面,这草从根到茎再到叶尖,吸得饱饱的,恍惚有了神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