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枫一时摸不透这盛镜尘心思。
想要推却又感有些不妥,笑了笑说:“贵主人厚爱,却之不恭。在下,定然准时过去。”
廉谦面露喜色,与觉枫告辞。
千贺、晴暄、燕茹三人一并归来,见那人远去身影,皆疑惑望向觉枫。
觉枫与三人坐定,解释道:“前几日,淘了盆花木,店家今日特意送来养护的方子。”说着顺手将净白瓷瓶和信笺递与千贺。
千贺看了信笺,明了了几分。
觉枫将今日际遇说与了千贺、晴暄、燕茹,着重说起殿上有人挑起两国边境之事,将与盛镜尘紫宸阁遭遇隐了不提。
“摄政王自请二十鞭。虽是内阁执刑,奕国街头巷尾皆传遍了。”千贺言谈中不无快意,“即便是铜皮铁骨,二十鞭亦够皮肉开花的了。”
“是了,今日朝会,盛镜尘迟了,自罚了二十鞭。”觉枫垂着眸,默默附和,盛镜尘皮开肉绽的模样恍在眼前,他不愿意再想面向燕茹问道:“大人可有沐都的消息。”
燕茹端着茶盏置若罔闻,看着一旁晴暄急切神色,眨了眨眼眸,放了茶盏,缓缓说道:“云后除了思念殿下,其他倒是无虞。”
其他三人仍目不转睛盯着,燕茹吞了口茶,不慌不忙垂眸道:“只是王上却算不得太好,重掖山损兵折将,王上元气大伤,早没了锐气。血气郁结,久饮汤药亦不见大好。如今,奕国岁征开春便要凑齐,王上为凑钱着实费了不少思量。”
拜“启鸿寺”
几人皆是陷入沉默,自身难支,如何助雍国熬过这一关?愁容上了眉头。
燕茹收了收紫衣袖口,眸光扫了扫觉枫,正色道:“还有一道云后娘娘口谕。”
“王上病体困厄,殿下乃嫡出正统,务必随时准备返雍继承大位才是。”
“返雍……”晴暄缓缓吐出两字。
“殿下务必早做筹谋,万一……”燕茹收敛了话语,口中称作还有要事,眸子扫向觉枫。
暗巷之中,那抹淡紫格外显眼。
“燕大人有何秘事?要单独提点聂某。”觉枫不想与此人闹得太僵,先开了口。
“聂大人,燕某想劝一句,咱们做臣子的,最重要的便是守住本分。莫要进退失据,伤人害己。”燕茹言辞颇为尖锐。
“聂某愚钝。”
“殿下身陷困顿,难免错了主意。”
“可聂大人要明白,殿下实打实的金尊玉贵,在奕国不会任人揉圆搓扁,一旦登上宝位更是高不可攀。”燕茹目光如灼,正色危言。
“燕大人,对于围护殿下,聂某自觉不逊于你。”觉枫也不肯示弱。
“那最好,那便早日规劝殿下回雍。让咱们见见御羽卫的忠心。”燕茹轻哼咽在喉中,撂下话,纵身离了去。
觉枫若有所思,殿下回雍本在谋划中,这段时日杂务缠身,竟渐渐将此事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