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晴暄看惯珍宝,只觉这宅中器件比起雍国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鱼兄,这再上去几层是怎个光景?鱼兄不是来做生意,怎么一点不着急的样子。”晴暄拽住老鱼衣袖,低声询问。
“六弟莫要心急,这贵人的生意最忌慌张。越气定神闲,越有胜算。”老鱼摆弄着不知何处得来的纸扇,哗哗作响。
“据说这二层便非一般俗物了。”老鱼俯于两人之间,故作神秘地言道。
“那是何物?”觉枫见他高深莫测,也生了好奇之心。
“美人。”老鱼重重吐出两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见之思之,慕之图之,不过如此。”说罢,老鱼挥了挥纸扇。
“那岂不是和秦楼楚馆无异……”觉枫眸光微动。
“倒不全然,这阁中规矩,虽为买卖,双方皆要点头才成。”
老鱼说完,嗟叹道“只是沦落至此,哪里还顾得上心意,能保全当下安稳便是良人了。”
闻言,觉枫抬眸正撞见晴暄眸中黯然。是了,事随境迁,若能顺意,谁能做此之选呢?
“各位贵客,午时,光华厅,四王爷为众位预备了三样宝物,静待有缘人,恭候各位。”一名小侍清亮嗓音,兀得惊动三人。
“四王爷是何人?”晴暄转了转眼珠,侧头问老鱼。
“这奕国‘天字号’的纨绔,摄政王一母胞弟盛先云。纵情声色,仗势行凶,名声不算太好。”
“富贵自然也是富贵的咯,这惶惶殿堂便是他的私产。”老鱼的扇柄时有时无地拍着围栏。
觉枫听过奕国四皇子盛先云的名号,那传言中似乎是个“草包”。
光华厅内,高台耸立,两位武士正切磋助兴,小侍抬出三幅画作摆到台前正中,台下雅士围桌而坐,与相熟之人窃窃私语。
觉枫沿着围栏走到正对楼台的地方,将画看得更清楚些。
头幅画里,一匹四蹄如踏雪,鬃发如风过的神骏,身形如飞般奔赴人间,鬃毛似仍带了昨夜风雪。
一副,漆黑底色之上置着金色精造宝器,其状如六芒之星,镶嵌玫瑰色玉石,拖着长长一链,静美之中带了戾气。
最后一幅乃是美人图,画中佳人玉肩圆润,细腰柔韧,微露侧颜,眉目含情,瑰丽神秘。
只是见了画,座中人皆窃窃论断起来。
“啧啧啧,四王爷好大的手笔。”
“可不,这画中神骏不正是‘踏彩行云’。”
“兄台,这九节玄铁链弩,也是难得的神刃。”
“画中佳人更是难寻。”
“‘神骏宝刃佳人’得之其一已算人生至宝,走了大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