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街道走到河边。
行人渐少,河边几乎没人。
越往前走,灯笼越少,人越少,路越黑,月光更冷清。
周围安静得只听得见脚步的声音。
萧池并肩走着。
河岸柳枝低垂,撩拨二人肩头。
离得最远的月光和屋檐下的灯光共同渲染黑夜,漫出稀薄如蝉翼的光。
那夜稠如浓墨,总能在光见不到的地方,让屋檐、柳枝留下夜的影子。
从西边吹来的风,遇到拱桥一分为二。
一路风穿越拱桥,像一面轻纱掠过水面,留下零碎的银光。
另一路风翻越拱桥吹拂灯笼、枝柳,轻柔掀人衣角。
萧云谏,一手曲肘在身前,另一手背在身后。他袖子宽大,风时不时拨袖口。
池高男微微垂眸,放在身侧的左手手背被身旁人柔软的袖口轻触。
抬头,
袖子的主人,脸上挂着淡笑,眼睛像是被风吹软了,道不清的温柔。
潮湿的味道夹杂残败的夹竹桃花香,携带太阳光的余味而来,却不及萧云谏身上的清香,在即将接近鼻腔时,对方的清香先入了口鼻。
“池公子,你用的什么香?甚是好闻。”萧云谏冷不丁地侧头。
池高男微微一愣:……我还觉得你香呢!
他抬胳膊嗅了嗅,又提衣摆嗅了嗅。
“没有,我身上不香?”池高男严肃回答,“我不用香,不信你闻闻?”
把自己的胳膊横在萧云谏面前,袖口自然堆到手肘处。
萧云谏不动声色地微眯眼,旋即笑道:“好啊。”
他笑起来真好看,跟鬼魅一样的迷人。
池高男看傻了。
在池高男的注视下,萧云谏缓慢垂头,他的鼻尖一点点地靠近池高男的小臂。
他的侧颜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很难想象一个人能长的这样完美。
池高男没意识到,当你在凝望对方是,对方也在凝望你。
萧云谏将池高男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收入眼底。
他埋头鼻尖与池高男的衣服只有毫米。
池高男感觉到了他鼻翼流出来的气息,有点痒。
池高男立即把手缩回去,扒拉袖子挡住小臂,“不香吧?”
萧云谏展颜一笑,哄人儿似的,“不香。”
他的眼睛好像有钩子,池高男对上那双眼睛,很不自在。
掐断相连的视线,池高男加快脚步,只想赶紧钻狗洞回家。
“啊!”忽地,池高男踩了个空,往河内崴了下去。
“小心。”千钧一发之际,萧云谏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另一手捞他的腰,将人捞上来,抱入怀中。
两人下身贴在一起。
隔着衣服,池高男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大小、长度。
本来二人只是碰在一起,但萧云谏忽地收紧了手,两人的紧紧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