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有别,池高男将婢女遣开,自己有力无气地换衣服。
很快,池高男被推到问世堂。
此处已经坐满了人,池高男在原主记忆里找到了这些人的信息。
坐在主位左边的六十多岁的老头是池家的族长,依次而下的两旁座位是池家的叔伯。
池故仁坐在主位右边,池永寿站在他身旁。
在他进入问世堂那一刻,谈话的众人瞬间闭嘴,皆对他甩过来犀利的眼神,好像刚才他们的窃窃私语和他密切相关。
他们目光落在他身上那一刻,脑子里似乎在想着如何将计划付诸行动。
池高男被推到主堂中央,缩短了众人眼神的射程,池高男在他们眼睛中看到了迫切的激动。
“咳咳!”池永寿假意咳嗽,清了清嗓子,“大哥,今日叫你来是想与你商谈在军队结党营私,迫害百姓之事。”
池高男收敛神情,斜眼瞟对方,“我若犯错,应该由兵部来审判,你们算什么东西。”
这些人无中生有,如果他在军队真的做错事,兵部的人肯定找上门来了。
话音一落,众人脸色大变,小声自责池高男离经叛道,居然敢骂长辈是东西。
池永寿虽然知道这个哥哥性子变了,但没想到他会当宗族的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不过,正中下怀,让池高男被千夫所指,才能尽快达到目的。
池永寿假装生气,又带着劝诫的语气说:“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在军队闯的那些祸,要不是我们池家帮你压下来,现在你应该在坐牢了。”
池高男无语,“我没时间听你们胡说八道,快说,你们到底想干嘛?”
“闭嘴。”池故仁打断了他的话,“你一个后辈进门前,就应该先对族长行礼,而不是和弟弟斗嘴,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族长,是坐在主位左边的老头,他摸了摸胡子,好像在说:终于轮到老子发话了。
顺了几把胡子,池高男都没问好。
族长绷不住了,不满的情绪从苍老沟壑的眼窝里射出来,“阿男,看你年幼,就不与你计较长幼尊卑之分,不过看了你的所作所为,我等商量,你存在银庄的钱,应该由你池家家主帮你保管。”
池高男嘴角微抽,果真没猜错。
池故仁把族人请来就是为了逼他给钱。
而,‘池家家主’这个身份也很微妙,他就是池故仁!
但是池故仁却不敢开这个口,而是由族长来说。
无非是等外祖父家兴师问罪时,他好有缘由推责,说是一切是为了家族考虑,是族人商议决定的。
古人最重视家族一脉,就算是外祖父,他应该也会站在家族利益考虑。
池故仁这招果然狠。
池高男提高声音,“如果,我说我不给呢?”
众人纷纷看向他,停顿了几息,随后众口飞沫,伸手指责池高男忤逆不孝。
“你娘去世得早,你也不想想是谁把你拉扯大,供你念书,买药供你续命。”
“如今局势多变,池家虽是大家,但被人盯着,恨不得吃了我们家,你若还是池家人,就该把钱拿出来,让池家人渡了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