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软软瞪大了双眼。
“而且,我还宣布了一个月后大婚的决定,既然要大婚又拿什么时间准备开战呢?百姓富足安康,大夏盛世太平,这才是所有人希望的。”
云软软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等到他们并肩走回宴会的时候,宴会已经散场,还剩下三三两两的人依旧喝着,大部分都已经陆续离开。
于是,云软软和沈慕之也离开了。
两人大摇大摆的在宫中一起走着,一起上了同一辆马车,真就旁若无人,大大方方。
上了马车之后,沈慕之干脆也不回驿馆了,什么礼教,什么规矩,什么名声通通都不管了,直接就跟着云软软的马车往云府去。
四国协议的签订让整个蓬洲陷入了一片欢庆的气氛之中,大晚上的蓬洲都城灯火通明,焰火放了好几回,百姓们都还在最热闹的大街上逛着,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来访蓬洲的使臣向来很少很少,几十年都不一定有一个大陆上的国家愿意造访蓬洲,所以蓬洲的驿馆在都城西边最偏僻的那一块位置,平时很少有人路过,基本处于废弃状态。
也就是这段时间三国使臣一批接着一批的到来,他们才匆忙打扫,有了一些人气。
以至于当驿馆燃起熊熊大火的时候,百姓们全然不知,一直到大火将整个驿馆全部吞灭,火势蔓延到更远的地方烧着了民房之后,大家才从喜悦中猛然发觉驿馆着了火。
西魏的驿馆内,在宴会上多喝了几杯的裴纪雪怎么也没想到,就在她脑袋昏昏准备想要上床休息的时候,一把匕首从头上落了下来,眼看着马上就要扎进她的心口上,她吓得迅速躲开。
酒醒了一半,但脑袋还是昏沉,她的动作已经不够灵敏,导致刀尖虽然没戳进心口,却刺进了肩膀里,直接将她的肩膀给刺穿,将她人钉在了床上。
她震惊抬起头看向握着匕首的人,一脸的不敢相信。
看啊,起火了
“驸马?你这是做什么?”
“杀你啊,意图不够明显吗?”
沈睿之冷着脸搅了搅手中的匕首,尖锐的匕首搅得裴纪雪疼痛不已,脸色发白,可她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宴席上,她亲眼看着沈慕之是怎么把对云软软的爱意写在脸上的,她羡慕过,她感叹过,但想得最多的还是怎么修复跟驸马之间的感情。
她知道他瞒了自己许多事情,她也知道他跟自己可能不是一条心,但是没关系,他们摊开了说一回,把误会和矛盾都解决了。
她可以不介意他的出身和来处,也可以原谅他曾经对自己的利用,甚至可以接受他不够爱自己。
只要他们以后还在一起,一切就都还有挽救的余地。
可如今,当这把匕首插进她肩膀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她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她这位驸马,她的想法似乎有些天真。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过听了云软软几句挑唆就开始调查怀疑我,你有把我当做自己人吗?”
“我调查只是为了更好的了解你,我没有其他意思!”
眼泪从裴纪雪的眼角滑落下来,她忽然觉得好伤心,就因为她派人去查,他就痛下杀手吗?
遇到同样的事情,沈慕之也会这样对云软软吗?
“在你开始不信任我的时候,你也就不值得我再信任了。”沈睿之冷笑道:“我受够你了,我再也不想屈居于你之下,在你面前伏低做小,伪装讨好,我再也不想受你制约了!”
裴纪雪震惊的看着沈睿之。
“你是这样的想的?可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更没有用公主的身份压你,我做任何事情都有尊重你。就连其他公主都觉得我对你太好了,惯得你不想个驸马,反倒像个太子,我从未亏待过你!”
沈睿之大笑了起来,笑声里带了几分扭曲。
“调查我,不信任我,今天还反驳我呵斥我,怨我恨我,你说这样的待遇是把我当成了太子?裴纪雪,你真不要脸!跟你成婚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灰暗最痛苦的日子!一看到你,就看到了我满身的屈辱!”
裴纪雪茫然的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沈睿之,她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好陌生。
那个风光霁月又温文尔雅仿佛只是他的面具,面具下的他内心如此险恶肮脏!
当年若不是她把他捡回来,他这会儿应该已经死了三年了吧?
她把他从一个死人变成了西魏风光无限的驸马,到头来她却成了他的屈辱?
裴纪雪笑了,笑得无奈,笑得悲凉。
正如云软软所嘲讽的那样,她是真的眼瞎。
她爱的是个什么东西啊,她刚刚竟然还拿她来跟沈慕之比,啊呸!
“既然你觉得这是屈辱,那我就成全你,让你成为真正的屈辱!”
裴纪雪说完抬手就给了沈睿之一掌,沈睿之没想到她都这样了还能对他动手,他被一掌打翻在地上,一口血吐了出来,这女人简直不可饶恕!
裴纪雪从肩膀上拔掉了匕首,她一步一步朝着沈睿之走了过去,揪着他的衣领想要将他拽起来。
然而,她刚用力就感觉到浑身一阵晕眩,整个人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沈睿之冷笑一声,站了起来,抬起腿就往裴纪雪的伤口上狠狠的踩了一脚。
“蠢货,我打不过你,匕首上淬了毒,你今天必须要死!”
“你…”裴纪雪没想到他恶毒到这种地步:“你杀了我,西魏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