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
管家却下意识的道：“她工作的很好，怎么这么突然——”
对上顾弄旋似笑非笑的眼神，后半句话戛然而止。
身为管家，向主人要解释，明显是逾越了。
“我知道了。”
他低头应道，又变回了尽职尽责的沉默管家。
身为管理人，这些天来许诺所做的事儿，他自然都看在眼里，她好歹也是许家的小姐，不会主动为难她，只是吩咐一些简单的工作象征性的让她做而已。
但许诺很勤快，在顾弄旋忙的时候，她会自己找活儿干，不八卦也不偷懒，有一次负责给厨娘打下手的人发烧了，还是她最先发现对方状态不对，找他替对方请假，然后很自然的顶替了那人原本的工作。
关键是做的还不赖。
厨娘都跑来问他在哪儿找到这么好的姑娘，一个人能当十个用，还聪明，一点就通。
最初带着明显排斥跟审视的管家，逐渐对许诺改了观，谁成想，顾弄旋却开口赶人了。
可他只是一个下人，哪里有权利左右主人的想法。
顾弄旋成年后很少会看自己以前的作品，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到了放映室里，被称作经典古风电影《明芒》已经放了出来。
看着自己饰演的太子狼狈出场，顾弄旋甚至还评价了一下：“太嫩，眼神变化层次不够丰富。”
随后思维发散，不由得想到等许游回来，可以把这部电影推荐给他。
若是他看到，不知道会不会感觉像是在看自己演戏的错乱感。
毕竟他们兄弟俩，长得是真像。
不过他比许游幸运。
在遇到人生重要转折时，遇到了那个人。
那个总是在他崩溃的时候，手捧着希望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
手臂突的隐隐作痛起来，他摁住胳膊，没有动。
直到管家进来送果盘，顾弄旋突然想到今早助理给他的那瓶过期喷雾。
随口问出声。
没想到管家脸上竟是一片茫然，告诉他，自己没有让助理送过什么喷雾。
顾弄旋微愣神。
在管家走后，打给了助理。
半夜接到电话的助理还带着睡音：“顾总，怎么了？要我去做掉哪家公司？”
顾弄旋手指不自觉的蜷起。
他听到自己堪称平静的问道：“今早那瓶喷雾，是谁让你给我的。”
助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的想说是管家。
但是转念想到他早上的时候说过，那顾总想听的肯定就不是这个答案。
“是许诺，我走的时候，她把这瓶喷雾塞给我，说是管家让我转交给您。”
那边久久没有回应。
助理一下惊醒了。
“那瓶喷雾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是许诺在里面下药——喂?喂？？”
许诺这个名字的出现次数，在顾弄旋的生活中越来越多。
先是他表面上喜欢的人的妹妹，再是曾经死缠烂打的追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