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给解说员塞钱了,听得好爽!
一旁的直井教练大概从她放在膝盖上紧握起来的双手中看出了她的蠢蠢欲动,语气调侃着提醒她:“可不能去贿赂解说员啊。”
“直井教练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一定是听解说员夸自己的学生也听得很爽。”
“这不是当然的吗!”
在解说员介绍完音驹的队员后,芽音向后转头,跟小茜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啦啦队长心领神会,拿起喇叭喊了一声:“音驹——”
“必胜——”
芽音转了回去。
——气势和氛围到位了!
因为对一林不是很了解,所以这场比赛一开始,音驹换回了以往的保守阵型,三人集中拦网。
开场是音驹的发球局,黑尾发球,上来就是一记强力跳发直接得分,场边立刻响起了一阵振奋的欢呼声:“铁朗铁朗打得好——”
广播里的解说员也是对着这记发球一阵猛夸。
芽音开始思考。
她让研磨想想办法,研磨想出来的办法就是让黑尾和手白尽量发球得分。
所以……开场的第一分是我的功劳!芽音有些骄傲地挺直了脊背。
虽然她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大家相处久了,多少也能像黑尾一样,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尤其是像直井教练这种会时刻关注队员状态和情绪的大人。
所以现在,他侧目看着芽音,心里有些想笑——怎么才刚拿了一分就这么高兴啊?
黑尾第二次发球的时候被一林的自由人接起来了,没能直接发球得分,但好在音驹这边组织防守也很及时,所以保住了发球局,直到第三球才破局。
相比较隔壁c场地里排名全国前五的两位主攻手对轰,这边的比赛在激烈程度上稍微逊色了些,不过一林在破了音驹的发球局之后,两队的比分就咬的很紧,谁也没有绝对的优势,所以观众看的还是很紧张。
坐在观众席上的大将优眉头紧皱:“我还以为只有音驹是那种‘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被他们咬住了’的队伍,没想到一林也是。”
美华双手捧脸:“真的诶。话说音驹的二传手这次比赛开场之后没怎么动过呢。虽然我知道他们就是一支让二传少跑动的队伍,但上一场因为孤爪跑动挺多的,所以乍一看还是觉得很惊奇。”
“以孤爪的体力来说,打完了一场拉锯战紧接着又打一场,确实挺难的,”大将双手抱臂,“相比较之下,现在还能把球精准传到他手上的其他人还真是恐怖。”
即便如此,在比赛进入中盘,音驹第一次叫暂停的时候,海还是关切地问了研磨一句:“体力跟得上吗,研磨?”
“嗯,暂时没什么问题,”研磨喝了一个能量果冻,“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了,不过可能的话,还是尽量把球传高一点给我。列夫很快会到前排来,高打点扣杀是拉开比分的好机会。”
列夫瞳孔收缩:“也就是说……我是音驹得分的希望!研磨学长,你终于看到我的实力和价值了!”
研磨已经懒得反驳列夫这自信到膨胀的发言,只是很敷衍地点头:“嗯嗯嗯。”
“他们的防守也很强啊,”黑尾看了眼一林那边,“我有一种在跟六个泽村比赛的感觉。”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真是让人讨厌的防守。”
……小黑部长你怎么好意思说别人的?
夜久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胸口:“要论防守,音驹可不会输给任何人!”
“要说还有一个优势就是,我们休息的时间比他们长,”研磨捏着下巴思考着,“他们是打完了上一场紧接着打的这一场,我们……不是,你们得做好打拉锯战的准备,拖死他们。”
所有人用失去了高光的半月眼看着研磨——若无其事地把自己排除在拉锯战之外了呢,大脑。
不得不说,一天两场比赛对球员的身体和精神都一种巨大的考验,即便音驹队员比一林队员多了那么一段休息的时间,但场上的奔跑跳跃还是很消耗体力。
虽然音驹率先拿下一局,但在这种濒临极限的情况下,第二局会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不过一林也没比他们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好累啊!
就连黑尾都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说来也好笑,虽然他从小就打排球,但一路上磕磕绊绊地打过来,进全国大赛还是第一次,一天打两场强度这么高的比赛也是第一次。
虽然教练说了要像打练习赛一样去享受比赛,但置身于赛场上时,这一点却很难做到。
适度的紧张会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专注度,大脑和身体会同时紧绷起来随时做出反应,导致体力的消耗也比练习赛要快很多。
但是不能放弃啊,这个时候稍微松懈一点,整支队伍的斗志就会土崩瓦解……
就在黑尾沉浸地思考时,手臂却被人轻轻捏了下。他转头:“小芽音?”
“看,”芽音伸手指了指场边,“木兔学长。”
黑尾顺着芽音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就看到木兔和枭谷的其他人都过来了。
c场地的比赛已经结束了,枭谷2:1打败了狢坂,木兔也用实力证明了,他不再是那个会因为一点小事就陷入消极状态、比赛时总是发挥不稳定的全国前五主攻手,而是一个纯粹的王牌了。
他不是芽音和研磨说的那样“今天好像很成熟很稳重”,而是真的蜕变得很成熟很稳重。他仅仅是站在场边,用一种信任和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再朝自己用力地隔空击一下拳,都能带给黑尾莫大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