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时,手白被黑尾发现的一个人在练的“绝招”,就是天花板发球。
本来是想当成秘密武器在春高排用的,但研磨说,他看到乌野在第一天对上椿原时,对方也用过这一招了。
——“如果不是椿原抢先用了这一招,球彦的发球一定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冲击。但现在用这个发球的人不多了,乌野想不到我们也会,不会有所防范。而且对战椿原也让他们在心里埋下了‘我们不擅长接这种球’的种子,总的来说还是值得在决胜局的时候尝试一下。”
比赛前,研磨是这么说的。
同样上场的还有轮换到前排的黑尾,夜久回到场边。
广播里解说员正在介绍手白,场边的芝山开始深呼吸:“平常心平常心——加油啊手白!”
列夫不明所以:“你怎么又紧张啦?明明之前都上场比赛过了,而且现在是手白的战斗。”
“因为现在是全国大赛啊,手白又是第一次上场,”芝山语气激动,“代入一下自己我就开始紧张了!”
芽音语气淡定:“没事的,球彦自己肯定没紧张,他很有研磨学长的风范。”
夜久被这句话逗笑:“哈哈哈哈,研磨在你这里是形容词吗?”
“做人不能太研磨学长啊,超恐怖的。”
新人上场,还是决胜发球员,所有的观众都对手白充满了好奇和怀疑,就连解说员都说,他在这种时候上场,想必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结果哨声刚响,手白就面色从容动作利落地将球发了出去,高高地飞向了天花板。
受到天花板上的照明设备影响,即便在第一轮的时候见识过这种发球,但乌野的一传还是被打乱。
而音驹这边早已组织好下一步的动作,前排的犬冈和黑尾双人拦网得分,音驹保住了发球局。
“哇啊啊啊——”列夫和芝山激动地抱在一起,“手白!”
“哦吼,效果很不错啊。”猫又教练很满意,“第二分估计不会很好拿,不过这样也已经很好了。”
现在是音驹的赛点,但要再赢一分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就像猫又教练说的那样,在手白第二次发球之后,乌野的应对变得更为熟练,后排的手白还接了一次东峰的重磅扣杀,但最终还是被乌野赢下了一分。
音驹发球局被破,夜久替换手白上场。
芽音在手白回到场边的时候给他递了一张镇痛贴:“很痛吧?但你接的不错。”
毕竟那可是连夜久接了之后都会觉得手臂发麻的扣杀,休息时间一有机会芽音就会拿出冰袋来帮他冷敷。
手白微微叹气:“都不知道该说是接到,还是被砸到。”
猫又教练笑眯眯地问道:“第一次正式上场比赛,感觉如何呢?”
手白坦率地回答道:“感觉自己被大家甩的好远。我在被东峰学长的重炮打中时动摇了一下,明明都已经是末盘阶段却依然激战不断,双方已经毫无保留,体力也已经接近极限……他们为什么还能表现得,如此神勇呢?”
“你表现得也很神勇啊,”芽音语气认真,“第一次参加全国大赛就是决胜发球员的身份,不仅没怯场还赢了一分,很棒了,球彦。”
“谢谢。”手白在长凳上坐下,“只不过下场之后果然还是会想,要是再多拿一分就好了。”
列夫语气振奋:“咱们以后还会有很多比赛要打的,手白。”
“……嗯。”
现在的比分是25平,在末盘打出平局的分数,而且两方都拼着一口气没有松懈,大概率又要进入多回合拉锯战,就像昨天跟早川流对打一样。
激烈的攻防还在继续,全场观众也随着赛程揪紧了心脏。
很难判断哪一方会得到最终的胜利,进入斗志比拼的阶段,两支队伍的每一分都来之不易。
按理来说双方球员都应该已经相当疲劳才对,但他们的状态却是肉眼可见地越战越勇。
双方的自由人都在各自的防守中完成了精彩的扑救,使用跳发球的影山和黑尾也依旧迅猛精准。
乌野保持强力的进攻,音驹的防守难以突破。
赛场上的气氛越发紧张起来,解说员的语气也同样激情澎湃。
观众席上的忍足觉得自己需要一个aed:“也没人跟我说排球比赛这么刺激啊!”
“虽然是拉锯战但是好精彩啊,”向日抓着围栏原地蹦高,“音驹加油啊!别输给他们!”
迹部打了个响指,身后的应援团立刻发出呐喊助威的声音。
“音驹!必胜!音驹!必胜!”
隔壁的乌野观众同样不甘示弱:“乌野乌野加油!”
因为离球场很近,芽音能清楚地听到每一次接球扣球时的声响,就像敲在心脏上一样,让人不受控制地血脉喷张,血液倒流。
双手无意识地攥紧,手心被指甲印出深深的月牙。
但她无心关注这个,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轮到前排的黑尾和月岛。
——小黑部长和月岛同学的拦网对决,要开始了。
看着同时轮到网前的黑尾和月岛,芽音不由得想起,他们两个之间的因缘,最早可以追溯到他们去年黄金周第一次去宫城县打练习赛的时候。
当时黑尾就说了句让月岛不快的垃圾话,只是没想到,两个人后来会成为亦师亦友的关系。
芽音的思绪不自觉地就飞回到了去年暑假在森然合宿的日子。最开始在第三体育馆,黑尾带列夫练接球,赤苇陪木兔练扣球。
后来三个学长想办法把月岛拐来一起练拦网,乌野“练一送一”,日向也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