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对什么观众说啊？”原云帆已无力吐槽。
提着行李箱去民宿把东西大致收拾一下后，他们便按照计划出来踩点，前几天刚下过大雪，路边的积雪早已堆成一团，看上去软乎乎的。
在北方待过一段时间的原云帆还好，张栎和楚乐明显兴奋过头了，一会又在雪地上写字，一会又跑去街边的小摊买当地的小吃还有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在按计划走了几个地点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公园。
这个公园对于sare的粉丝来说应该很熟悉，在许怀的各种童年照片里出现了很多次，是他小时候经常来玩的地方，公园内的积雪也不少，在看到一处空旷的可以玩雪的地方后，楚乐和张栎拎着刚才买的捏雪球工具就冲了进去。
“帆哥！快看！”楚乐锤了锤蹲的酸痛的腿站起来，手上捧着一个圆乎乎的雪鸭子，“我终于做成功了！”
“很可爱。”原云帆接过他手上的小鸭子，蹲下来小心的把鸭子和雪地上的一堆失败品放到一起，“我手的温度太高，还是让他和伙伴们待在一起吧。”
“那还不如放在那里。”楚乐眨眨眼，往原云帆身后一指。
如果说楚乐这边是一堆鸭子残骸的话，那张栎那边就已经形成了一个鸭子军团，他娴熟的把一堆雪夹住然后在树上敲两下，不到几秒就出来一个完好的小鸭子。
“你是要派鸭子军团攻打雪城吗？”原云帆走到他身后看着这壮观的场面摇了摇头，“玩够了就起来啊，我们还有两个地点没去看。”
“等一下，我有强迫症，马上就要做到第五十个了！”张栎玩心大起，根本不想挪动一步，“做完我们就走。”
“你怎么做的这么快？为什么我就不行？”楚乐沮丧的捧着自己的小鸭子，忽的脚尖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失去重心向前扑去，把那堆小鸭子压扁了一半，还好他穿的多，倒下去的时候就和摔到棉花上一样。
“我的鸭子！”张栎一脸悲痛，“我好不容易做了这么多的。”
“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关心一下我吗！”楚乐抱怨，像个球一样往旁边咕噜噜一滚，推开了原云帆想扶他起来的手在雪地上躺成一个大字型，“这样好好玩！一点也不痛！”
啪。正当他笑得开心时，一个雪球呼啸而来，打中了楚乐的胳膊。
“接招吧。”张栎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中的兴奋掩饰不住，“这是鸭子军团的遗骸。”
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原云帆无奈的想，决定明哲保身，举着手退出战场，默默打开了手机开始录像。
一开始只是抓着雪互撒，可到后面就逐渐演变成了你追我逃的场景，两个人分别躲在不同的大树后面玩着游击战。
“不要玩的太过火了，小心感冒！……等下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原云帆见这越演越烈的雪仗忍不住提醒，而后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雪球直直冲向自己。
“耶！”楚乐跳起来欢呼，“打中了！”
啪。又一个雪球飞过，带走了他手中无辜的手机。
“啊，抱歉。”张栎还保持着那个奇怪的扔球姿势，“一不小心打歪了。”
“那你原本想打我哪里啊？脸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原云帆一个箭步冲过去勾住张栎的小腿，把他绊倒在旁边的雪堆里，而后转身便往楚乐的方向冲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楚乐拽着他的胳膊撒娇，先一秒倒倒地上，“别把我埋雪里！”
楚乐笑得实在是可爱，还穿的圆滚滚的和小熊一样，对于原云帆来说是双份可爱暴击，抬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后就想拉他起来，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刚刚站起来的楚乐就和肉弹一样直直的跳着往他怀里冲。
糟了……！要倒了！
原云帆哇的叫了一声，绝望的倒到旁边的雪坑里，身上趴着的楚乐强硬的把他按到在地上，旁边又有一个从雪堆中爬出来的张栎。
“你们冷静点……冷冷冷冷冷别把雪往我衣领里塞！”
这场战役持续了半个小时，打到三个人不仅帽子和手套上都是雪块，原云帆的手机也因为在雪里躺了太久被迫关机。
“脸好冷……”楚乐揉搓着自己冻僵的脸，努力让他变的正常。
“我后背湿了。”原云帆在刚才的挣扎中已耗空了力气，无力的靠着树坐着。
“我们三个现在好像乞丐，破破烂烂的。”张栎拍了拍身上的雪吐槽。
三个人刚从地里爬出来，衣服也是皱的，头发和眼睫毛上都是雪，狼狈的要命。
“阿嚏！”楚乐揉了揉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冷吗？要不要找个暖和的地方先坐着。”原云帆帮楚乐拍着帽子还有头发上的积雪，有些担心的问。
“没事，就是鼻子突然凉凉的……哇！这种感觉又来了。”
“你们快看！”张栎忽然爬起来，惊喜的睁大双眼，“下雪了。”
晶莹剔透的雪花从空中降落，有一些甚至黏连起来，一团一团的往下降落。
“好漂亮啊。”雪落在了楚乐冻的通红的鼻尖上，他并没有躲避，而是闭上眼享受着冰凉的触感。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场景，洁白的雪花就好像天使的羽毛在空中随意的飘动着，落至房顶、树梢、还有他们的肩头，楚乐静静的看了一会，拉住原云帆的手想和他说些什么，却在对上那人的眼神后把脑子里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黑发已被雪染的半白，或许是因为带着口罩的缘故，睫毛也结了一层白霜，可无论看上去有多冷，原云帆望向他的眼神永远都带着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