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桌子,这是椅子,这是键盘,好了,我的房间就这么多东西。”
“你自己呢?”
“我是谁不重要!”张栎大手一挥,指着原云帆,“你让他先说。”
“我是谁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原云帆淡定的接过话茬,把炸弹抛给宁松,“不如让这位先介绍一下。”
“我是谁观众们应该都知道。”宁松说,“至于你们是谁,等剪辑的时候我们会打字幕上来的。”
“把舞室名字也打上。”张栎回过头边开机边和他们开玩笑,“反正都被骂蹭热度了这次蹭个彻底。”
“这不能播吧?你别说了。”原云帆扶额。
“行了,不和你们闹了。”宁松推开门和他们道别,“记得把内容拍多点,我们到时候挑着剪。”
人虽然都走了,可作曲的灵感也不可能马上就出来,原云帆和楚乐一开始还尽职尽责的当着摄像,可张栎删了又改,改了又删,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去到了晚上。
在不知道删了多少版本后,张栎恶狠狠地锤了一下身后的抱枕,啪的一下倒在了桌上。
“要不还是不自己作曲了。”看着这样的张栎,楚乐有些不忍,低声对原云帆说,“感觉栎哥好痛苦。”
“不用担心,这是他的第一阶段。”原云帆手上的相机丝毫没有移开,用极低的声音回答。
“写不出来,写不出来,好痛苦。”张栎已陷入无我之境,手指嵌入金色的发丝,将头发挠成了鸡窝,不断的说着车轱辘话,“我为什么这个点要在这里?我为什么这个点要在这里?”
看着楚乐再次担心的看向张栎,原云帆低声安慰:“这是第二阶段,等到了第三阶段就好了。”
“真的不会出问题吗?”看着已经开始靠着墙做伸展运动然后将自己扭成麻花的张栎,楚乐拽了拽原云帆的袖子,心想第二阶段都成这样了,第三阶段得是什么样啊?
突然,张栎的动作停了下来,整个人和回魂了一样唰的一下回到了座位上,将头发梳理好,对着键盘敲敲打打,拼凑出一段音乐。
“啊,有灵感了,先记下来。”
“稳了。”原云帆拍了拍愣在原地的楚乐,“到这个状态很快初稿就能完成。”
“……写歌好痛苦,感觉比编舞痛苦多了。”楚乐由衷的敬佩。
“我也觉得。”原云帆赞同。
终于,在快到凌晨两点的时候,张栎完成了初稿。
“你们有什么想法?”张栎满眼通红,神色看上去像老了十岁。
原云帆和楚乐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
这副“再敢提修改意见就做掉你们”的样子谁还敢提啊!
“没事,说吧,我能承受。”张栎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自己僵硬的表情放松,“不用大改就行。”
如果要我重做的话我真的会很想跳河的哦。
和你们一起跳哦。
“挺好听的。”原云帆见楚乐把摄像头一转对准了自己反射开始调整表情,不让自己的疲惫展现在镜头前,“虽然风格和我预想中的有些差别……”
“要改?”张栎的脸色变的更苍老了。
“但也不是不能用,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原云帆连忙把后半句接上,免得这位作曲家先生当场崩坏,“就是感觉比想象中的更青春活泼了些,像十几岁的小孩跳的。”
“毕竟松哥说这次演唱会的主题是“初心”,又是明年出道十周年的预热,我参考了一下、呃就是他们早期曲子的风格。”张栎解释着,看了一眼原云帆,默默咽下了出道曲这个词,问楚乐,“老板你有什么想法?”
“我?我……”楚乐的脑海中闪过无数零碎的想法,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出来,费劲巴拉的想了半天,手不自觉的下移。
“喂喂喂!你在拍哪里!”看着逐渐移向自己裆部的镜头,张栎大惊失色的站起来抢过了相机对准楚乐,“换我来采访你。”
“抱歉抱歉,我走神了。”楚乐双手合十对着镜头道歉,“我只是在想要怎么描述。”
“慢慢想,不急,或者只说几个词也可以。”原云帆抚着他的后背安慰。
被镜头对着拍楚乐有些紧张,转头看见原云帆鼓励的眼神后深吸一口气,清理着自己的思绪。
为演唱会应援的歌曲以欢快为主,现在的编曲虽然又欢快又活泼,可楚乐总觉得缺了一些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他闭上眼,尽量让大脑冷静,忽然,若干年前第一次看sare舞台的回忆跳了出来。
四位少年站在简陋的狭小舞台上,并不在意台下有多少观众,也没有在意一旁对他们指指点点的路人,肆意的歌唱着,舞动着。
虽然歌名叫迷途青春,可他们的脸上却从未出现过迷茫的神色,每场舞台都笑着向台下愿意为他们驻足的人挥手,不管是不是他们的粉丝,他们都毫不吝啬的展现自己的笑容,演出过程中也时不时跑来跑去的和队友击掌,表演结束后也勾肩搭背着一起鞠躬。
“希望大家喜欢我们的舞台,谢谢你们愿意为我们停下脚步。”每次鞠完躬后,都由队长原云帆来说结束语,楚乐那时过于羞涩根本不敢凑太近,只敢拿着相机缩在各种角落拍照,某一次表演中,原云帆正好往他的方向看去,幸福的笑颜与笑弯了的眼睛就这样被楚乐的相机捕捉到。
原云帆现在总说自己很幸福,可那种笑脸,楚乐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充满着梦想,希望……还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