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时原云帆就呛回去了，可现在的他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就这样盘着胳膊和张栎沉默的对视。
“张栎。”原云帆皱了皱眉，有些纠结，“……你对许怀那时候也是这种心情吗？”
他只是没谈过恋爱，但也不是什么蠢货，现在这种感情早已超出所谓友情，逐渐变得无法控制了起来。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控制欲很强的人，即便在还没退团的时候，见到喜欢队友的粉丝也会由衷的为他们高兴。
和刚才的感觉完全不同。
见到楚乐和曾经的队友和谐相处的场面，他的心就好像被名为嫉妒与不甘的粗绳困住，在无人能听见的角落放肆地吶喊。
——请只看向我吧。
张栎好像被他突如其来的发言吓到了，一脸蠢样的看着他，目光从惊乍转为一种让原云帆觉得不适的慈爱。
“你这是什么恶心的表情。”原云帆把椅子往后推了推，一脸嫌弃，“你是我妈吗？”
“你终于想明白了啊……”张栎还保持着那个奇怪的微笑，背后仿佛冒出了圣母般的光辉，“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憋屈死了呢。”
“这么明显吗？”原云帆尴尬的摸了摸后脖子，心中莫名的羞耻。
“明显，可太明显了。”张栎转过身叹了一口气，“一开始本来还没什么，最近你眼睛都快长他身上了。”
“那你觉得……”原云帆犹豫了一下，在张栎揶揄的眼神中轻咳了两声，不耻下问，“他对我怎么想。”
“这个问题我来说就没有意思了。”张栎斜着眼看他，似笑非笑道，“自己去寻找答案吧，感情白痴。”
“你……！”就不该一时心急去找这个人聊感情相关的事的。
这家伙明明也没谈过恋爱，却一副前辈的样子，真是让人不爽。
今天的天气实在不好，刚与张栎告别没多久暴雨就卷着一阵狂风袭来，噼里啪啦的打在雨伞上，这雨来的迅猛，瞬间便打湿了原云帆的肩膀。
早知道今天就多穿一件衣服了。
被暴雨捶打的原云帆哆嗦着搓了一下手臂，在风雨中冲向了离这里不远的舞室避雨，顺便穿上前段时间放在那里的外套。
湿度太大，走廊里此刻也泛着潮气，原云帆皱着眉头推开舞室的房门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舞室的中央。
楚乐的和直播时相比发型显得有些凌乱，肩膀也被打湿了一半，有些惊讶的看着忽然闯进来的原云帆，眼底满是惊喜。
“帆哥！”他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你也是来避雨的吗？”
“啊……顺便拿衣服。”刚刚知晓了自己心意的原云帆有些别扭的撇过头，脸颊微微泛红。
沉浸在快乐里的楚乐并没有注意到原云帆的不自在，拉着他的手腕和原云帆一起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迫不及待的分享着自己今天的所见所闻。
“摄像机好恐怖。”楚乐感慨，“本来以为没什么的，但我到那边才发现他们好有压迫感。”
“直播里完全没看出来，你做的很棒。”原云帆微笑着安慰他，装作不经意的挑起了另一个话题，“你……你觉得镜头后的他们怎么样？”
“和我想象的太不一样了。”楚乐思索，抬手摸着发顶，企图把翘起的卷发压下去，“陈飞真的意外的沉稳啊，和在电视上的他完全不同。”
“成长了啊，那个人以前风风火火的。”原云帆撑着下巴认真的听着楚乐叽叽喳喳的声音。
可能是今天见到喜欢的团太过兴奋，此刻楚乐说话时也把手抬起来各种比划，和在跳舞一样。
“还有许怀，他中场休息的时候坐着就能睡着，摇摇晃晃的和不倒翁一样，不管歪成什么样都能坐回去。”想到录节目时许怀的搞笑样子，楚乐忍不住笑出了声，语气轻快，“沈翊……沈翊感觉是反差最大的，太安静了，只有和队友在一起的时候活泼点。”
“他们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许怀在刚出道不小心睡着把发型压坏一次后就练习了这个技能。”原云帆望着兴高采烈的楚乐垂下了眼，“沈翊以前和所有人都有距离感，出道后大家熟了才慢慢开朗起来。”
“这样啊……”楚乐的嘴角泛起温柔的笑意，眸中闪烁着点点星光，“虽然私下里他们的性格和在电视上完全不同，但我完全没有讨厌的感觉。”
“这也是他们魅力的一部分，对吧？”
楚乐并没有看向他。
名为苦涩的心情弥漫开来，原云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在心中陈述着这个事实。
虽说这段时间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像“朋友”，可这份感情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变质。
他是楚乐的偶像，朋友，同事，扶持着走向新的梦想的同行人，可唯独不是恋人。
如果自己率先提出想要与他交往，楚乐会因为自己曾经的偶像对自己有恋爱情愫而感到难受吗？
毕竟星星之所以是星星就是因为它们挂在天空中，一旦落入地面，便变成了陨石。
“帆哥？”手腕处的袖子忽然被拉了拉，原云帆抬眼，撞上楚乐担忧的眼神，“心情不好？”
“没有的事。”原云帆冲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只是在想事情。”
时间已经有些晚了，黑暗笼罩了天空，绵密的大雨在不知不觉中褪去，窗户上不再有噼噼啪啪的声响。
“今天看到私下的sare，你有更喜欢他们吗？”原云帆低着头问他。
“哎？这个……”楚乐有些为难的歪了歪头，组织着语言，“可能有的吧？毕竟见到了不一样的他们，而且我觉得私下里看到的那些事并不是什么黑点，反而还挺有魅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