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额头?就一下?”荣瑟与他确认,神色缓和些许。心道这和他趁萧笙昏迷,扒人衣服欲行不轨之事比起来,确实算不上多大的事。好在自己没有酒后失态,当众把那事捅出来。
好险,好险……
“那个……”殷长亭眼看性命无虞,一时联想到更多,支支吾吾的请教:“荣门主,你们毒门有没有那种药,不害性命,不伤修为,就是让人丢掉某一小段记忆的那种药?”
“没有!”荣瑟果断回绝,还真没骗他。
殷长亭痛苦的挠头,把刚梳好的发髻又抓乱了。
殷掌门虽然遭遇口碑滑铁卢,可日子总要继续过,武林盟主也要继续做。
好在多亏了荣瑟的大嘴巴,了然和萧笙都已知悉事情的始末,反而照顾起武林盟主的颜面,默契不提此事。
离别之时,殷长亭在马前踟蹰,琢磨着要与萧笙说点什么来挽回革命友谊,打破死水一般的尴尬。
可浓情蜜意轮不到他来说,他只好搜肠刮肚找出点正经事来聊。
“咳咳!”殷长亭轻咳两声,助涨自己正人君子的声势,小心翼翼的对萧笙说道:“萧公子,殷某有一事相求。”
“长亭兄请说。”萧笙“长亭兄”叫的亲热,姿态却疏离得很,唯恐再惹身边的了然不快,讨一顿收拾。
“是关于浮屠宫的。”殷长亭一语既出,掷地有声。
萧笙的精神一震,认真盯着他看。
这无疑是对殷长亭的鼓励,他这才敢继续往下说:“如今中原武林凋敝,而浮屠宫的内功和法俱是武林一绝,就这样隐匿在塞外,无缘得见,实在令人扼腕痛惜。”
“其实早在去年,我已去你们雍州故地探过,浮屠宫老宅仍在,只是被百年的风雨侵蚀得破败了些。我未经主人同意,擅自安置了其中的流民,并已着手修缮,不日即可大功告成。”
“长亭兄想将浮屠宫请回来?”萧笙猜到他的意图。
“没错!”殷长亭两眼放光:“我知萧宫主早几年就起过重返中原的心思,可惜后来阴差阳错断了念想。现在既然战乱已休,天下太平,连正邪两道都相处和睦,浮屠宫若想回来,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
“我明白了,”萧笙点头道:“正巧我也计划回家探亲,既然长亭兄开口,此去我一定把你的企盼带到。至于宫主她是否愿意回来,我不能替她做主。”殷长亭:“……”
喂,我原是想说我陪你去一趟,不是想让你跑一趟。
殷长亭憋红了脸,垂死挣扎道:“我本想亲自去请,以示尊重——”
“没事的,”萧笙不解风情,抬手止住他的话:“宫主从不讲究这些虚礼,长亭兄既然忙得脱不开身,就不用亲自跑这一趟了。再者,浮屠宫也不欢迎生人,我去正好合适。”
殷长亭:……
行吧,算你狠。
白晔还经
“哦!对了!我还有事!”海棠听到此处,忽然在旁边咋咋呼呼喊起来。
了然瞪着她,等她后话。
“我差点忘了,皇上让我给你们带话来着!”海棠拍着脑门:“他说有东西要还给萧笙,你们先随我跑一趟京城吧”
“皇上为何会让你带话?”了然狐疑的看着她,不知她又打什么算盘:“再说去京城要掉头往南走,压根不顺路!”
“是真的有要紧事啊!”海棠急得跺脚,以示严肃:“皇上当然没空见我,不过是知道卜帅和卜好与我相熟,让他们托我传话。”
她两手分别拽着了然和萧笙的衣袖,可怜巴巴的眨着眼:“跟我去呗?不然我没完成任务,不知皇上会不会收拾我,毕竟我的生意可都在京城,指望天子赏饭呢!”
“分明是你自己差点忘了!”萧笙薄唇轻启,出言奚落。
“阿笙,去吧,”了然帮着海棠劝萧笙:“皇上能还你的,也就只有那张纸了。”
“嗯。”萧笙本无意为难海棠,干脆点了头,嘴上仍不肯就范,颔首道:“本公子闲着也是闲着,就勉为其难陪你去京城看看吧!”
“不过……”了然眯起眼睛,探究的向海棠追问:“你怎么与卜帅和卜好这么熟?”
“咳咳!”海棠心虚的咳嗽:“你还不知道我么,我和谁不熟啊!”
“不,”了然正色追问:“我的意思是,你到底是和卜帅熟,还是和卜好熟?”
海棠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试图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了然气得想捶爆她的头:“你可长点心,少造孽吧!连凤凰都安心嫁人了,你能给我靠谱点么!”
海棠惊慌失措的往萧笙身后躲。她早已洞悉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吃定了了然不敢把萧笙怎么样。
“对了,你既然从京城过来,可有熙岚的消息?”萧笙展臂护住她,又问起同在京城的熙岚。
“凤凰给她送了帖子,她不来。”海棠心有余悸的躲在萧笙身后,一时半会不敢出来,只道:“说是皇上担心她的安危,不放心她远行,但我猜她八成是不想看见你们两个。”
“她跟皇上和好了?”了然问。他能想见熙岚后知后觉得知他和萧笙的关系时该有多震惊。
“不算和好,她还住在寺里,听说父女之间客气得很,”海棠答:“皇上现在逼她读书,说要封她做皇太女,想把江山交给她。”
女帝在历史上纵然罕见,但以前也有过先例。可了然闻言还是皱起眉头,不安道:“熙岚做皇帝?这恐怕……”
“你少看不起人啊!”海棠作为坚定的女权主义拥护者据理力争:“女的怎么了?女的为什么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