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傻。
翻身追过去，从后面拥住他，存心用胯下的炙热贴他的后腰，喘着说服他：“你自己看，谁不喜欢了。”
萧笙又惊又惧，觉得头顶在冒烟，第一反应是想将自己从凶器上挪开，却反被了然牢牢制住，一寸的空间也不给他腾挪，逼得他不愠的反问：“那你是何意？”
“阿笙，”了然动情的唤着他的名字：“我虽是个乡下和尚，也知道两人在一起，是很严肃的事情。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止要请人做媒，还要纳采、问名、纳吉、下聘、请期，最后才是大婚，不能如此随便。”
“你一个和尚，懂得还真多。”萧笙继续背朝着他赌气：“可我是个男人，你还要点上红烛，给我罩上红盖头，让旁人都来取笑我么？”
了然拿他的气话没办法，只好生硬的将他掰回来，面对面躺着，好生劝道：“我们当然不必如此。但你要明白，我既然将你视作珍宝，就不会如此随便。”他再度萧笙的眉心印下虔诚一吻，柔声哄着：“阿笙，一辈子那么长，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他一点都不急，就像在筹划一顿完美的盛宴，连晨起去打水买菜都是美好而神圣的过程。
萧笙痴痴的盯着他看，那么美好，那么温柔的了然，无端令他感到害怕。他忍不住将心底最深的隐忧脱口说出：“那是你的一辈子，我的可能没有那么长。”
我可能只来得及囫囵吃完一碗挂面。等不到你的盛宴。
他害怕自己又哭得难看，再度扎进了然的怀里，将自己藏好才喃喃道：“我会担心，怕时间已经不多了；也会担心，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最后连亲你的力气都没有；更加担心，我走之后，你会和别的人在一起。”
“阿笙！”了然喝住他：“不许瞎想！”
萧笙抬起头来，强忍的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他坚持说着：“不要老说我瞎想，你得承认，我所说的也是一种可能，很大的可能。”
我们出门这么久，连一页叶虚经都还没有找到……
了然艰难的直面现实，蹙眉辩驳：“可是还有别的可能，我们还在找叶虚经，我们还有可能找齐！”他的铁臂抱紧萧笙，咬牙切齿的逼他答应：“我不着急，是因为我相信时间还剩很多！我还在努力想办法，你也不能先放弃！”
萧笙从了然的坚韧里汲取到一丝勇气，他活了二十年，从未如此努力求生。于是他露出一个苍凉的微笑，轻声回答：“好，我都听你的。”
了然感激的还了他一个绵长的深吻，而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人锁在臂弯里，轻声说着情话。
“阿笙，你以后要爱惜自己，不要动不动就气得要跟人动手。若有人惹到你了，你就放心交给我，好不好？”
“好。”“阿笙，我师公八十岁了还能揍我，你要相信自己会长命百岁，我也会长命百岁陪着你。”
“好。”
“阿笙，”了然声音一沉，终于提起那些不甚愉快的事情，“若真的到了那一天，你注定要先走，你想去哪儿，想做什么，我都听你的。我们把你想去的地方都走遍，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你不要担心会留遗憾。”
“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就想呆在你家破庙，”萧笙嗡身道：“想做的事情倒是不少。”他不安分的爪子又顺着了然的脊背往下滑，被迂腐的和尚在腰窝处截留，制止了他的野心。
萧笙总是缺爱的，他不能像了然那么奢侈，糕点就在眼前，却要慢慢享用，不能吃撑，不能和饭点冲撞……他有一种天生的危机，害怕不吃下肚就飞了，会被萧艳殊发现，打翻这些消磨志气的小食。
“阿笙，”了然不与他玩闹，万般严肃道：“若你走了，我绝不会再和别的人在一起，你不要担心。”
“即使活到一百岁也不会么？”萧笙似个孩子一样专挑牛角尖钻。
“不会，答应你的事情就会做到。”了然忍俊不禁，也犯了傻，与他较真：“不信你在天上看着，若我食言，你就用雷劈死我。”
“我不要！”萧笙突然后悔，改口道：“还有八十年呢，你找个伴吧，不要太寂寞了。反正追着你跑的姑娘那么多。”
“我不怕寂寞，想着你就够了。”了然说着甜言蜜语哄他。
“你不懂，”萧笙在他怀里摇头，柔软的头发掠过了然的皮肤，一路痒到和尚心底，萧笙道：“你有父母和师公陪着，还不知道寂寞有多可怕。”
了然心疼的抚过他的后脑，感慨着：“我们萧公子怎么会是这么心软的人？”
“你不要觉得我心软好欺负，”萧笙抬头，双瞳在暗夜中发光，他放出狠话道：“你都把自己赔给我了，若是我还没走，你就敢抛下我去找别人，我非让你领教叶虚经和无影剑不可！”
“好好好，”了然乖乖认怂：“我怕死了，绝对不敢。”他又敛去嬉笑，再度说回最初最真的诺言，在萧笙耳畔重复道：“不管过多久，不管你在不在，哪怕到一百岁，我都有你就够了。”
了然告诉他，甜点不会跑。哪怕他牙口不好，吃不动了，也没有人与他抢。
到死都会是他的东西。
说完，他便怀揣着不改的初心，逐渐沉入梦乡。萧笙入睡很慢，趁他没有防备，一只骚动的爪子在他腰上游走，试探着向下，去抓他的点心。
了然闭眼威胁：“阿笙，你再不睡觉，我就把你敲晕。”
萧笙领了呵斥，乖乖躺好。梦境里是七分香甜，三分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