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呼救了无数次却没有任何回应,最后心灰意冷含恨而去?
他是不是……
所有的疑问都沉寂在了空气当中,寻求不到真正的答案。
阿诺德跟着他的话点了点头,道:“那你觉得,谁才是裁决者?”
单坤回过神来:“你想成为决定他人生死的裁决者?”
“自古至今,只有自然或者神灵可以做到这一点。”阿诺德说,“我只是自然的一部分,也不是什么神。”
“我的意思是,要实现让少数人活下去的愿景,就必须制定一套规则。”他眼中的冷漠渐渐跳跃起一点儿狡黠,“单,听说过铁轨难题吗?”
单坤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阿诺德。
“当你面临选择的时候,究竟是救下平凡的大多数,还是一个能够影响世界的爱因斯坦?”
阿诺德慢慢开口。
单坤并没有太大耐心:“我的确不知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如果能够削弱弗森对各地组织的影响力,我考虑合作。”
原本捏紧的拳头骤然一松。
阿诺德预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松口,说:“那就趁早离开这里,单。”
“时间不多了,祝我们合作愉快。”
巴林顿眼中的狡黠瞬间寂灭。
带着血腥味的空气拂过老人的面庞,他仍然安然地闭着双眼。
单坤冷哼了一声,然后道:“带上所有苏醒的赋能者,开启空间赋能,暂时去罗兰圣地的六号地。”
冯玉应了声“是”,然后同尤利娅离开了露天台。
在展览中心之中,逐渐恢复过往记忆的人很快排成了整齐的两列。
他们纷纷望向光影中出现的女人。
冯玉的目光扫视过他们,然后拍了三下掌说:“欢迎各位,回归巴别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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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鸣灯汇聚的光点,第一次像是指引求生之路的灯塔。
主城区由密集的鲜红所覆盖,往日作为地标的建筑和摩天轮都陷入了一片狼藉。
都不需要用精神型赋能去仔细打探,陈诺文稍微一闭上眼睛,就能猜想出不久之前发生了什么。
比起火车站事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出现的异化不止一种,但这一次甚至无法看到任何完全异化体的踪迹,当触手型异化在城市泛滥的时候,会优先吞噬异化体,然后不断吞噬人躯。
得到了及时救援的公民治疗棚里休息,大多平躺或是抱着头,眼睛里没什么光彩。
距离奔赴现场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谢鸣泽脱下浴血的防护服,换上了套新的,然后才来得及回复谢彬的电话。
“……什么叫杜可也玩游戏?”谢鸣泽匆忙间不忘训诫,“人家是劳逸结合,你那是不学无术。”
“区别对待?什么区别对待,什么时候你文化课能考到她的三分之二我们再说对待……”
“嘿,什么叫文化没用了,你再怎么样脑子也该装点东西,免得不加思考东跑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