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但是不必节省,遇到危险就直接用。”
“要是用完了怎么办?”云渺回过头问。
“别担心。”
谢止渊轻轻笑了一下,“用完了我就回来了。”
“等到那时候,”
他歪头看过来,认真地说,“我会护住你的。”
大约是因为他的语气太过认真,云渺忽然低垂了头,避开他的眸光,很轻地咬了下嘴唇。
“谢止渊,”她又问,切换了话题,“你可以跟我讲讲你母妃的事吗?”
“她么?”
谢止渊想了会儿,这时两个人已经骑着马在往外走,“她逢人就说她出身江南吧?”
“但其实她从来不敢跟人说的是,”
顿了下,“她是个江南瘦马。”
“瘦马?”云渺问。
“就是那种凭借身体供人取乐的女人。她是最低贱的那种。没人知道她是怎么以这种身份认识了父皇,最后还能成为后宫四妃之一的。”
“在我很小的时候,很多人经常对我说”
骑着马的少年漫不经心地回忆着。
“我的母亲是个下贱的女人,而我是她的下贱的孩子。纵然她已经贵为后妃,也掩盖不住她下贱的出身。”
他语气平静地说,一字一句,只是在复述别人的话,丝毫不带感情,“下贱的人骨子里永远都是下贱的。”
身后的少年随意地说着,明明是在说自己的事,却像在谈论一个不相关的人。云渺突然觉得有点难过,低了头,垂着眼眸,变得异常沉默。
风轻轻地拂过女孩的发丝,吹起一片柔软的白色衣领,露出一截霜雪般的脖颈。
在拉动缰绳的时候,身后的少年微微垂眸,目光无意间扫过她的后颈。
他的眸光忽地动了一下,有些诧异。
……她的衣领下面,浮现一瓣很小很小的、明艳殷红的花苞。
“阿渺。”
他在她耳边低声唤,不动声色,“低着头。”
“怎么了?”云渺愣了下。
“别动。”谢止渊轻声说。
大袖底下的刀无声地滑出,身后的少年以刃锋刺破自己的指尖,把带着血的伤口抹过她后颈上的那朵小花。
片刻后,那朵小花的图案从她的肌肤上消失了,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样。
“没事。”谢止渊轻声说,“只是你的头发上落了一朵花。”
“嗯?”云渺伸手去摸,只觉得后颈有一点微微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