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不在了。”得到本人的亲口确认,伏黑甚尔没什么表示,连眼皮都没抬,从胸膛中“嗯”了声就没有了下文。
在童年时期没有感受到爱,长大以后也会理所应当的失去爱人的能力。别认为他会有正常的同理心。
这不代表伏黑甚尔失去了对情感方面的敏锐性。
引起伏黑甚尔注意的是巴麻美那种略显奇怪,仿佛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平静到冷淡的口吻。简直像是在说和她不相干的人一样,这样又和巴麻美表现出积极生活的态度不符了。
神谷银示感受了一会儿,灵魂没有被排斥的预感。
他隔着马甲看向坐姿随意,失礼的把双腿支在茶几上的伏黑甚尔。在他心里,想必已经给巴麻美的留白找好了合理的原因。
“甚尔先生。”她唤道。
伏黑甚尔懒洋洋地:"嗯。"
在澄净清透、闪溢着引人信服的明亮双眼中,伏黑甚尔看到了自己映在其中的倒影,如同融金般的瞳色自上而下地注视着他。
"让自己,从禅院里逃出来吧。"
他听到了,其中蕴含的祝愿。
沉默一会儿,伏黑甚尔短促地笑了一声。却是难得的不含嘲意,只是纯粹的被巴麻美的话惹得发笑。
"……哈,你还真敢说啊。"
巴麻美轻松的语气,似乎只是随口聊到了不值一提的小事。
伏黑甚尔一脸可惜:“要是被禅院那些垃圾听见,他们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有意思。”巴麻美垂眸,她没有看向伏黑甚尔,也不在乎他的反应:"这样吗?""也许在未来,会看到天与暴君毁掉这个腐朽的家族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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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甚尔却从巴麻美那双沉静的眼底,轻易窥见了对方的笃定。这说明着,她对所说的结果深信不疑。伏黑甚尔忽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这个认知甚至让他脊背都不自觉地绷紧了。
什么啊…
哈,她居然真的是这样觉得的。
认为从千年前就存在的御三家之一,会在一个零咒力的非术师手上摧毁吗?"……就当是你说的那样好了。"他无意再和巴麻美交谈,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不管伏黑甚尔情绪怎样浮动,巴麻美这份确信都是真实的。
神谷银示真切地看到了。
从火焰与愤怒中诞生的“天与暴君”,带着浓烈的仇恨,摧毁了一切束缚着她们自由的枷锁。那可是很遥远的未来啊。
"悟,辅助监督给出的情报,就是在这里,出现过特级的咒力波动,又很快消失了。"
戴着圆形墨镜的白发少年双手插兜:“啊,后面的老子也知道,他们想进去查看情况,结果被—个国中生给狠狠地收拾了一顿,噗、哈哈哈哈哈!"
话说到一半,五条悟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幸灾乐祸,扶着夏油杰狂笑,肩膀一阵一阵的抖动着。"简直太丢人了啊……嘛,不过就因为这种事叫老子来,真是不爽。"
"毕竟我们两个是距离最近的咒术师,稍微忍耐下吧。"夏油杰的情绪要比五条悟更稳定,出言安抚着友人。
“随便怎样都好了,希望是个能看得下去的对手。”对于被委派保护星浆体的任务,又被半路叫走去处理眼前的突发情况的五条悟现在尤为不爽。
夏油杰提醒:“悟,对方也有可能是值得招揽的咒术师。”
“哈?杰难道你吃凉面把脑子吃坏了吗,都对辅助监督动手了,我们不打才不合适吧。”
被辅助监督提前疏散过人群,空无一人的电玩城内部显得尤为空旷。
此时细微的动感音乐就十分明显,清晰地传到二人耳中。
夏油杰首先绕过其他设施,看到了跳舞机上舞动的背影,绯红发色的长发在她身后划出利落的弧度。
“你们来晚了。”
对方头也不回,声音没有因为动作气喘吁吁,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咒灵已经被我解决了,你们可以走了。"
从声音和身高,以及对方的口吻,都和辅助监督描述的一致。眼前国中生的少女,就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咒术师吗?察觉到身后迟迟没有离开的两个家伙,她似乎觉得不耐烦了,转身从跳舞机上跳下来。
这下夏油杰终于能看清她的长相。
绯红色长发被黑色的蝴蝶结扎起,一副休闲装扮,嘴里咬着一根Pocky,半敛着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真是的,怎么总是来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啊。”
"还不懂吗?"
不等夏油杰和五条悟出声,她用拇指指向自己,扯出的笑容让单边的尖牙显现出来,让她多了几分小恶魔的活泼感。
"这里的诅咒,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