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昙拉住她的手腕,使了一个净尘决,这一瞬间,许羡清感觉浑身都清爽舒适了。
她向叶寻昙道谢,随后走到周芷伊旁边落座。
叶寻昙见了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几道吃食递了过去。
许羡清看着那些被送到自己面前的吃食,都是合她口味的,以前在叶家的时候,和叶小姐一同用餐时,叶小姐也会根据她的喜好做一些餐盘的调整。
许羡清在心底自嘲的摇了摇头,她一向看不惯那些见异思迁三心二意之人,没想到现如今自己成了浮想联翩沾花惹草的负心人了。
她在心中默默诵着清心咒,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哪些乱七八糟的情感中抽离出来,专心应对这些不算太美味的食物。
许羡清看了一眼周芷伊,然而周芷伊只是低头用餐,时不时还会和那位男修说两句话。
许羡清对周芷伊的态度感到失落,很快便在心底劝告自己尊重周芷伊的想法,就算有合心契,也不能将周芷伊看做是自己的附庸之物。
只是看着周芷伊和别的男修相谈甚欢的场面,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尝尝这个。”许羡清正吃着东西,结果碗中被放了一块妖兽肉。
许羡清看向给她布菜的人,叶寻昙笑着说:“我吃着味道还蛮好的,而且这雾豹的肉很营养,多吃些对身体好。”
许羡清稀里糊涂的吃着,味道却是不错,而且吃下去以后就能感觉到灵力在体内流转。
“多谢。”许羡清道谢,然而道谢以后神情突然僵硬住了。
她感觉到自己的灵根好像出了点问题。
许羡清猛地抬头看向叶寻昙,有诸多问题想要问她。
然而叶寻昙似乎根本没有看出她的半天困惑,只是用帕子擦了擦唇角,而后笑着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进城还有事,先走一步。”
“不跟我们一起吗?”许羡清见她要走,于是脱口而出。
叶寻昙摇头:“一些急着处理的私事,不便与人同行。”
叶寻昙离开,许羡清看着她的背影略微失神。
“阿清,人都走远了,别看了。”周芷伊心中也有不满,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她确实是不喜欢许羡清,也不想和许羡清在一起续前缘,但她以为自己能坦然的接受许羡清跟别人在一起,现在经历过了才知道,她根本受不了。
她心底的情绪复杂到让她几乎快要忘了如何思考了。
于是看到许羡清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时,她忍不住开口阴阳怪气起来。
只是话一出口便后悔了。
她不该如此自私,她口口声声说着不想和许羡清续前缘,只想保持一个朋友的关系,却又想管着许羡清和别人来往。
周芷伊默默唾弃自己,很快低下头,佯装自己方才句话只是不经意的一声提醒,绝对没有藏着半点私心在里头。
许羡清没有周芷伊想得那么多,她听到周芷伊的提醒,故而心虚地收回了探望的视线。
虽然周芷伊说以后和她各走各的路,但她心底是有叶小姐的,此刻惦记着别人,让她心中愧疚,深深地背德感压得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许羡清匆匆用过早餐,随后便带着周芷伊离开。
那位男修原本也想一起,但周芷伊莫名婉拒了他。
进城以后,许羡清看着易临州府的繁华,一边惊叹易临州府的强盛,一边打探着城内的情况。
“你不问我为什么不同他一起进城吗?”
周芷伊突然开口。
许羡清差点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不经意间看到混在人群中的那位男修,许羡清这才恍然大悟,于是她说:“你自有你的考量。”
言下之意是她不会过问太多。
周芷伊却因为她的态度又不满了,明明昨天之前还很在意她,虽然时间很短暂,但她能感觉到许羡清对她的那份感情,只是她无法回应,所以一直逃避。
没想到仅仅一个晚上,许羡清对她的态度便大变了样。
周芷伊很快红了眼眶。
许羡清发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正要问的时候,耳边听到了赵兴的声音。
大老远的,赵兴一边朝她跑来,一边挥手喊她的名字。
被这样一打岔,许羡清便忘了照顾周芷伊的情绪,她伸手拉住周芷伊的手腕,然后朝赵兴赶了过去。
和赵兴汇合以后,赵兴看着她们都安然无恙,故而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赵兴这一晚上提心吊胆的,生怕她们在林子里会出意外,“我定好了客栈,也打听到了不少消息,羡清,我们边走边说。”
赵兴打听到的刘家情况很详细,从刘老爷如何发家,再到刘少爷如何横死。
“婉儿姑娘,她是被活活钉入镇魂钉,逼死她以后再和刘少爷结了冥婚!”赵兴说到这里,整个人的怒意都要控制不住了,他离开平口巷以后便不再说粗话,但这一次他破解了,大骂特骂刘家的混账。
等赵兴说完以后,许羡清叹息:“我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刘家在易临州府虽然比不得那几个宗门,但刘家实力也不容小觑,而且刘家还有一个拜在元婴大能座下的刘小姐。”
“羡清,我知道这事艰难,但我们决不能袖手旁观就吃不管!”赵兴说完,想了想又说,“羡清,你若是不想再插手也无妨,我会自己想办法的。大不了,我去散修盟告一状。”
许羡清听赵兴说完,随后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看得赵兴心底发毛,他问:“怎么了?”
周芷伊在一旁补充着:“那位刘小姐的师父就是散修盟派遣驻守易临州府的护城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