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明砚递过一根儿烟去,“生气啦?”
徐乔笑笑,“哥,我要是下葬好几天了,你才来送花圈,你猜我会不会在下面儿骂你忒不靠谱。”
许明砚怔住。
徐乔也愣住了,他怎么对许明砚怨气这么大,这特么例子举得太不吉利了,呸呸呸!童言无忌,他下意识握了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许明砚脸上变色,“呸呸呸!特么童言无忌,你小子赶紧给我往地上啐一口,一笔勾销了。”
徐乔心里嘀咕,面儿上的态度截然相反,不屑道,“迷信,纯属无稽之谈。”
许明砚急切地,“赶紧的,宁可信其有,你不在乎自己身体,总不想你这才开业的就触霉头吧,别跟钱过不去,今儿这事儿是哥做的不对,我给你道歉,你赶紧的,别跟我瞎怄气。”
徐乔意思性地往旁边儿地上轻啐了一口,心里却忍不住默念,“我可是把说过的话吐掉了,各路大神儿千万别把我说的话当真。”
吐完了,他见许明砚长松一口气的样子,心里莫名又忍不住一暖,觉得虽然不靠谱了点儿,但人还有药可救。
周雅站在花篮后边,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要叫许明砚哥,
不过她却可以很肯定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的孩子,不用鉴定!
同时她也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她的好父亲,好母亲,好哥哥,真是好狠的心,为了让她家族联姻,竟然不惜骗她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二十二年啊,二十二年看着她痛苦,没有一个人愿意可怜可怜她,告诉她真相。
她好恨,好恨!
她有几个二十二年,
她的孩子有几个二十二年?
她错过了孩子的整个幼年,童年,少年。
她们母子的二十二年就这样被偷了。
她要报仇,她要为自己和孩子讨回公道!
周雅攥紧了拳头,强忍住上前相认的冲动,她今天出来穿得很随便,头发也该做了,她不想第一次见面就给孩子留下个不好的印象,这么多年的分离都熬过来了,不差这一天。
她也不知道这孩子喜欢什么,她第一次见他要给他买什么礼物,第一句话要跟他说什么,她都不知道。
孩子会不会喜欢她,会不会怨她,她也不知道。
开业第一天开门儿大吉,生意火爆,从上午一直到晚上关门儿,人就没断过。
不要说阳城,就是离阳城不远的京市,也很少见这么专业这么有针对性的玩具店,一水儿的男童玩具,各式各样,各种模型,各种玩具枪,各种益智玩具,应有尽有。店里还提供了一个专门的试玩儿区,小朋友们买不买都可以玩儿。
这个创意是徐乔想出来的,他小时候第一次进玩具店,简直被那些眼花缭乱的玩具震撼了,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哪个都喜欢,但哪个也没钱买,老板训斥他,“没钱买,就别摸,一边儿玩儿去。”
那时候徐乔就想,自己将来要是有一家玩具店,一定提供小朋友们试玩儿,没钱也可以玩儿。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无心插柳的举动,竟然对销售非常有利,孩子们不买东西也愿意往这儿跑,把这儿简直当成了自己的基地,孩子多,大人就多,人气就旺,而且试玩儿的喜欢了,买的几率也就大。
晚上关了门儿,兄弟三人都很兴奋,徐乔占大头儿,卷毛儿和大柱也都有股份,生意好,大家都有钱赚,累也觉得甜。
许明砚为了给徐乔赔礼道歉,特意给订了阳城最好的大酒店一块儿庆祝,怕他在场,几个年轻人拘束,安排好了跟徐乔打个招呼,自己准备撤。
徐乔撇撇嘴,原来不是不会办事儿,只是想不想干而已。
他不想占许明砚这个便宜,问他订这一桌花了多少钱?
许明砚就乐,“都说了,我请客,你还跟我置气呢。
徐乔很认真,“不,还是花自己赚的钱心里踏实,饭也吃着更香。你要总这样,我会觉得累,也不舒服。”
剩下的徐乔没说,言外之意很明显,不按他说的来,就绝交。
许明砚苦笑一声,又有些欣慰,小孩儿成熟了,懂得掌控话语权了,今儿不软不硬让他吃了两个钉子,完了还得让他内疚。
兄弟三个包括苏清越还有新招的两个售货员,都是第一次吃这么豪华的大酒店,有点儿小兴奋,现在是没手机,要有的话,肯定一人拍个照,赶紧发朋友圈儿显摆一下,这菜做的忒精致,好吃不好吃的,反正看着唬人。
还有那餐具,真特么高级,丝质的绣花餐巾,镶嵌金边儿的餐具,好看的水晶酒杯。
徐乔终于知道自己为啥那次在医院吃的那粉丝那么好吃了,敢情大名鼎鼎的鱼翅长得跟粉丝一个德性。
贵是贵了点儿,大家都吃得很尽兴,徐乔觉得值了,尤其是一向没什么口舌之欲的媳妇儿,竟然多吃了两口鱼翅,徐乔想等以后赚大钱了,天天买给她吃。
回到家洗漱完毕上床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徐乔还是有点儿兴奋地睡不着。
拉着苏清越的手,一会儿放在嘴边亲一下,不撒手。眼睛里充满憧憬,“清越,我算过了,后续只要能保持住今天一半的营业额,我们的收入就很可观,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买更珍贵一些的草药,供你提取灵气,我寻思着像是西藏那边没有受过污染的地方,草药的灵气应该更高,我们可以买天山雪莲,买冬虫夏草,买长白山的人参,还有云南的田七,这些道地药材。”
苏清越看着他,忍不住伸出另外一只手,摸摸他头,描绘他眉毛的形状,还有挺直的鼻子,可爱的嘴唇,甚至她想感受他的浓密的睫毛,他漆黑水润的瞳仁,像是喜爱,像是宠溺,像是怜惜,又似乎隐含了一层难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