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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让儿子倚靠在自己肩膀上,温声询问,“子睿,现在感觉好一些了吗?”
许子睿闭着眼睛,“爸,老天爷对我太不公平,我什么都有,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颗健康的心脏,国外的专家都没有办法治愈,这次又来找什么不靠谱的中医,白走一趟罢了。”
许明砚宽大温厚的手掌握住儿子的手,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爸爸既然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允许你被轻易带走,不管花多大的代价,我都会治好你,你现在的心脏还可以再坚持二十年,那时候的心脏移植手术肯定要比现在更成熟先进,到时候你完全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二十年啊……”
许子睿惨然一笑,眸子里掠过一丝怨毒。
“爸,你才刚刚四十多岁,再生一个儿子也来得及,何必在我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精力。”
“说什么浑话,我许明砚只有你一个宝贝儿子,不要说四十岁,就是倒回去二十年,我也不会再要别的孩子。”
许子睿半真半假地笑,“可是听说爸爸你年轻时很风流,四处留情,说不准有什么沧海遗珠呢。”
许明砚冷笑,“不要说没有,有又怎样,只不过是你情我愿的游戏,妄想弄出个孩子搞事情,怕是脑残剧看多了,拎不清现实。”
许子睿唇角弯起,心脏病又如何,只要许明砚认可他,许家就是他的,体弱多病也有体弱多病的好处,从小到大许明砚在他身上投注了太多心血,自然父子感情深厚。
前面开车的司机听着父子俩人的对话,身上惊出一身冷汗,幸好自己刚才没有多嘴,这要刚才冒冒失失说了,光少爷那儿就够他喝一壶。
蠢人死于话多,不要说那年轻人只是长得有些像,就是长成一模一样,关他一个司机屁事儿。
徐乔回了家,一身烧烤味儿,先进浴室冲了澡,又把换下来的衣服全部洗干净晾好,这才轻手轻脚上床,没开灯。
往苏清越身边靠了靠,想把手搭在她的腰上,想想而已,苏清越制定的狗屁规矩,只能软磨,不能硬攻,现在俩个人的关系比起刚结婚时已经融洽多了,他们俩个属于没有恋爱就结婚,总要给人家点儿适应时间。
徐乔规矩躺好,闭上眼。
黑暗中,苏清越听着对方轻微而平稳的呼吸声,每一声都像猫爪一样轻轻踩在耳膜上,软软的,很治愈,很舒缓,也很……可爱。
钱万良负责带苏清越,这俩天一直在对她进行岗前培训,他们公司官方称呼叫商贸集团,说白了就是中间商,再通俗点儿来讲就是二道贩子,上面厂商,下面经销商都得打交道。
钱万良这人贪财,但不贪良心,苏清越是他引荐进来的,自然而然对她产生一点儿责任感,觉得有些事很有必要提点她一下。
“清越啊,这男人吧,多少都有那么点儿好色之心,这对女销售来讲,既是优势也是劣势,关键就是一个度的把握,你得既要让他觉得有什么,又要让他觉得没什么,你明白我意思吧?”
苏清越点头。
钱万良:“明白就好,回去好好琢磨琢磨,下周先跟着我见见客户适应一下。”
苏清越依旧是点头。
钱万良莫名有一种自己在向上司做汇报,对方一脸高深,只管点头和摇头的错觉。
抛开心头的怪异感,他还是又好心提醒了一句,“清越,以你的条件,只要你想,就没有拿不下来的客户,但是有些事开了头就没有办法再回头,做之前,千万要想好那是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这次苏清越多看了他两眼,“我知道了。”
徐乔这两天跟卷毛儿俩人一直在各个夜市,地摊儿转悠,徐乔想,做生意无非是低买高卖,先得把这进货渠道给摸清楚喽。
一番顺藤摸瓜,还真让他摸着点儿有用的信息,地摊儿夜市这些人都是从本地小商品市场批货,而本地的批发商又都是从南方一个叫义城的地方进货。
徐乔决定跑一趟义城看看,生意可以从小处做,但眼界必须得从高处看。
苏清越听说义城离家有千里之遥,有些不放心,但雏鹰要出去历练,她不会拦着,这些天好容易积攒的灵气再次挥霍一空,一道极品护身符打入徐乔体内,用不用得上,有备无患。
其实福运符,招财符她也能制,但她不会去做,冥冥中一切自有因果,强借来的东西早晚要还,轻易得到福运和财运未必真是好事。
天已透亮,朝霞铺了满天,苏清越在火车站送徐乔上车,徐家人也来了,这年头儿谁都知道做生意赚钱,徐乔决定做生意,也让他们升起了发财梦。
徐燕儿对哥哥第一次出远门儿,一百个不放心,红着眼圈儿在那儿千叮万嘱。
徐乔很感动,目光却忍不住不停越过徐燕儿在苏清越身上开小差,目光里内容很明显:你不过来说俩句吗。
苏清越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徐乔有些失落。
呜!一声长鸣,火车进站。
徐乔只好拎起行李准备上车,徐燕儿不舍的抱住了他,“哥,在外面一定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燕子,你哥又不是三岁小孩儿,等着哥给你买礼物啊,快别哭了,搞得像给哥送殡一样。”
“呸呸呸!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不吉利。”徐燕儿气得捶他。
卷毛儿在旁边儿催促,“快别墨迹了,就停三分钟。”
徐乔回头又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人……,挣开徐燕儿,大步走到苏清越跟前,没废话,用力搂过她头,在脸蛋儿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在家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