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浑身滚烫,眼神都透着几分迷离,霍寒抱起他,拿了套干净的衣裳裹住,哭笑不得的,带着人去了汤池。
好半晌,将人彻底清理好,霍寒才把谢玉抱回榻上。
本想将他放下熬个药,谁知,谢玉根本就不肯松手。
不肯松手,也不放他走,反而拽着他的袖子,哼哼唧唧的问:“我的孩子呢?”
霍寒:“……”
“被水带走了。”
谢玉眼神一变,当即像只假孕被戳穿的兔,又往男子身上靠了靠:“那你抱抱我……”
“你抱着我睡,你哄我。”他坚持:“你哄我,我就原谅你。”
“好。”霍寒顺着他,原本没以为会有什么,却在躺好的一瞬间,忽然被谢玉揽住,抱得紧紧的:“我想你,子瑜,我想你。”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为什么不见我……”
按照慕秦的说法,霍寒应该三年前就已经有能力出入京城了。
可他却时时刻刻纠结,等了整整七年。
顿了顿,霍寒道:“我也想你,但我不敢来见你,我怕给你找麻烦,我想等变得厉害了,再来保护你。”
“子瑜,要变得很厉害。”
他曾将这句话写在祈福花灯上,放上天。
谢玉像是委屈极了,靠在他肩膀上,咬他,又看见了那一处横亘了大半个脊背的烧伤,只能换个地方再咬。
好半晌才换过神儿来,捉着霍寒的一缕,轻声呢喃着:“七载风月浑不觉,吾以吾心……惦相思……”
(七年之间,我从未留意过任何风月之事,我原本以为是我没了欲念,到现在才觉,是在思念你。)
。
谢玉睡了一阵儿,夜半又醒来,揉着眼睛坐直。
霍寒起身揽住他,从背后,双手环住他的腰:“怎么了?”
还没睡醒的声线,颇有家的质感,谢玉心头一热,回:“处理公文。”
霍寒蹭着他的颈子:“好晚了。”
“盛长宁催着要呢,是关于两国合约的。”谢玉哄他:“明天就得交。”
霍寒试了试他的额头:“你烧还没好呢。”
他犹豫着,满脸不悦,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就听谢玉道:“那……你……你帮我批?”
说话时,霍寒感觉,谢玉的心跳在明显加快,因为隔的近,所以,他明显看到了谢玉的眼睫在闪。
谢玉没有再避着他,反而像是在下一个极认真又不确定的决定,被他呼吸扫过的那只耳朵,也变得通红。
霍寒问:“真的?”
“……”
“你信我?让我批?”
指尖蜷起,谢玉道:“这有什么、一堆乱七八糟的小事,你反正做官了,你……你看我看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