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路辛苦,万岁万岁万万岁。”
话音落,顶礼叩拜。
额头抵在了手背上,霍赢的使团才终于慢慢入了城。
不过,即便是盛长宁盛情邀请,霍赢依然没有见他,反而在驿站,大张旗鼓的宴请了谢玉。
当着全天下的面,将谢玉抬到了要位置,明晃晃的打了盛长宁的脸。
。
接近子时,霍赢办的宴席才散去,他不肯休息,反而换下常服,约谢玉长街漫步。
一时没想好拒绝的理由,谢玉便只能跟着,始终保持着该有时礼节,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亦步亦趋的走:“玉儿。”
霍赢忽然道:“你今日走路有些慢。”
“是吗?”
“嗯。”霍赢毫不避讳:“为了等你,今日使团的所有人,走的都很慢。”
谢玉眸色一凛,当即低头致谢:“劳陛下挂心了。”
“举手之劳,何必在意?”霍赢不动声色的迁就着他,又将步子放慢了些,问:“盛长宁又为难你了吗?”
“没,皇上很好。”
“很好?很快就不好了。”霍赢有些不屑:“你知道,盛长宁非要请我来,是想做什么吗?”
谢玉来了兴致,嘴上说的却是:“陛下的事,不应与臣讲。”
“知道了又何妨?”霍赢道:“你们大齐,边疆守备军大多是太后的人,盛长宁为了跟太后夺权,千方百计的寻了我来,说他会亲手把你们边疆的布防图交给我,让我帮他夺城。”
“夺成功了,他便将城池与我分半,扩我大梁疆土。”
看着谢玉逐渐放大的瞳孔,霍赢转过身,眼底笑意依旧:“你觉得,我会信守承诺吗?”
谢玉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眼神微滞,似乎在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
“你们皇帝不可信!盛长宁是我见过最软弱的君王!”霍赢说话露骨,一如他这个人,像只蛰伏的黑豹,嚣张又凌冽。
顿了顿,他说:“来为我做事吧,我许你丞相之位。”
三年期间,这句话,谢玉从霍赢嘴里听了八遍,思虑片刻,今天才终于回复:“我猜,您给我的位子里,不包括实权。”
霍赢一笑:“玉儿,实权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我已经争取完了。”谢玉道:“东厂实权很大,我小气,舍不得放下。”
“你……”
“盛长宁他跟您谈条件,如果是真的,您一定也得付出点什么,不然,以他的性格,不会答应。”
“哈哈哈哈。”霍赢终于放下,爽朗的笑了几声,舒下一口气,有些无奈的叹道:“玉儿啊。”
目光落在男子修长的颈上,霍赢呼吸一滞,明显看见了那未消磨的吻痕。
阴恻恻的盯了片刻,他忽然转过头道:“有些后悔了。”